木家四女人的院子里半夜起火,把个院子烧了个一干二净,所幸丫环警省,人并无碍,只受了惊吓罢了。天方才一亮,这动静便鼓吹了出去,到那里都不缺那起子爱碎嘴嚼舌根的。
“一贯瞧着周家表少爷是个邃密人,谁知这时候竟是如许粗夯,只晓得甩了银子过来,眼下这银子一下子又当不得吃喝的。”
话也说的风轻云淡,木成文一颗心往下沉,摆了摆手,便命人把东西送进了西跨院里去。
只布匹便是锦缎三匹,绸缎两匹,妆花缎两匹,棉布两匹,绒圈棉两匹,云雾绡两匹,云锦一匹,蜀锦一匹,金锦一匹,缂丝一匹,素罗纱两匹,蝉翼纱五匹。
“主子是静安侯府的,我们侯爷和隐先生传闻四女人这里昨夜走水了,想来四女人眼下不顺手些,便想着先给女人姑息添些使唤的东西,再短了甚么想要甚么,着人到静安侯府来,再办了给四女人送来。”
见她醒了,几人自当去了近前,莲子叽叽呱呱连说带笑给她禀了个细心,木容也有些发笑,周景炎这做派实在透着个懒字。便就着莲子的手去看世人送来的东西。
这院子里里外外没有一样不好,那里都让人喜好,可木容却忖着,苏姨娘俄然给了如许的情面,恐怕是有所求才会如此吧。
这小厮笑的非常讨喜,引了木容来院子里看,只见大大小小的把个院子都快堆满,看的主仆几个嗔目结舌。
看来这周家,又要起家了。
“那就瞧着还缺甚么就买甚么吧,我可不想涎着脸跟她们要去。”
“是是是,是交谊!”
两个盒子,大的内里装了五两一锭的官银二十锭,而小的内里,竟是装了一百两一张的银票,足足三十张。
木容一听发笑:
西跨院现在另有三四个院子是空置的,各个都比木容的院子强上不知多少倍,只是长年无人居住都未免败落些。
足有她本来的院子五六个那么大,院子里栽着一水儿的合欢树和广玉兰,正房和两边的偏厢是相连的回字形,只正房便足足五间,东西偏厢又是各自三间。且除了这以外,摆布两边的林子里又有两处屋子,一边三间一边五间的,瞧着倒像是小库房和下人房,再今后远一些的,就是个两间的小厨房。
梅夫人到底是这太守府后宅里的主子,出了如许大的事再不甘心也不好不过问,何况现在这场大火又烧出了东跨院的嫌隙来,便也随便派了个婆子,送了些平常的衣料金饰,又送了五十两银子来,随后各房的女人们便也都把本身的衣裳簪环匀出了几个送来应急。
周家这顺手的一笔仿佛也模糊说了然些甚么,木成文看着这些银票,心下清了然起来。
及至午后,云家也遣了段妈妈来送东西,云家并非在此地,想来这大半日的便是驰驱在外采买,送来的东西可见的知心了很多,不但是衣裳布料簪环金饰,更有一些宝贵药材食材,更还送了一百两银子来。
“老爷不好明赏,只让女人看着缺甚么就买些甚么吧。”
木容这一句伸谢,是真有些吃惊了的。
“瞧甚么呢?”
仓促的很,想来是瞧着云家和静安侯府送来的东西,他一个做父亲的却甚么都没有,未免说不畴昔了些。
半下午冬姨便领着莲心返来,自是里里外外给这院子里的人都带回了新衣裳和胭脂水粉,又说了布庄量衣裳的明日来,木容便道每人依着春夏秋冬里里外外都做上两身新衣裳,更把云家送来的金饰每人赏了两样,喜的满院子的好似过年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