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春看着韦嬷嬷跟站在廊下的南星说了几句,南星就一脸忧色的回屋去清算东西了。
本日春光恰好,曼春刚吃了两块点心,就听到外头吵了起来。
人如果真能靠本身修成正果,这世上早就没有恶人了。
可童嬷嬷眉梢眼角都透着担忧,曼春朝她笑笑,给本身挑了一根大红丝绦系在腰上,打了个梅花结,显得别有一番风致,童嬷嬷看着仿佛一夕之间就长大了很多的二女人,俄然鬼使神差般的问了一句,“女人的梦里……侯府真的给抄了?”不等曼春反应,她回过神来,点头笑了笑。
曼春的月例银子本来是一个月二两银子,由南星管着,这也是太太安排的,自从由老爷做主把她分了出来,她的月银一下子涨到了三十两,日用的柴炭、米面菜蔬和丫环婆子们的月银并不算在内,但穿的衣裳、盖的被褥、抹的脂粉、看的书,乃至于买些针头线脑,就需求她本身掏钱了。
半个月不见,韦嬷嬷脸上的伤虽用了太太给的好药,到底还是留下了浅浅的印记,可见曼春那一爪子抓得有多狠,幸亏扑上脂粉倒也能讳饰。
曼春在屋里悄悄问小屏,“我是不是看错了?那是珊瑚珠吧?”
只要有合法来由,童嬷嬷还是不难被压服的,她叫来小五给她个银角子,让她去外院找采买上的,“……拣那上好的果子买些来,再买些黄纸。”
既然南星交了账,她也该看看本身到底有多少家底。
曼春点点头,“晓得了。”
童嬷嬷晓得她是个泼起来没脸没皮的,不想逼急了她被她闹,就道,“还差着点儿……得了,也不跟你计算了,走吧。”
曼春道,“我们常日里立品持正,积善性善,彼苍看到自会酬谢。嬷嬷不是说叫人去买好果子给姨娘供上?”
这么轻易就把这南星打发走了?
南星摸摸手腕上被袖子遮住的双蝶金钏,内心有些踌躇——如果先欠着这笔钱,今后能够想体例把欠条弄返来,只是怕有人会借机找她的费事;如果拿这金钏抵账,事情算是了了,可想再赎返来却也难,何况这金钏是太太赏的,韦嬷嬷也在,万一她跟太太说了甚么……“我这只金钏是太太赏的,如何能给人?再说这钏子做工好,少说也值二十两银子,账上可不差这么多,归正我娘就在小花圃,去小我叫她来就是了。”大不了归去被她娘打一顿,她在主子跟前服侍,她娘总不敢把她打碎了。
不过童嬷嬷到底是美意,曼春想了想,“一是怕老爷不准,二来……若真请了菩萨,我们给姨娘烧香上供的时候,恐怕她受不住菩萨的大能,不敢来呢。”
南星娘一愣,瞪着女儿,“你差事丢了?!”看模样像是又要开骂。
这是童嬷嬷没想到的,一下子就犯了难,她本是个心机简朴的妇人——菩萨是请来帮手的,可如果弄得姨娘受不成香火供品,在底下冷着饿着了,就得不偿失了。
也实在是韦嬷嬷带来的调令太俄然,童嬷嬷又催的急,要不然南星完整能够提早把账做平,或者悄悄儿把银子补上,偏她一推二五六,只说银子是搬场的时候被人拿了,并不是她私挪财物。
打发了南星,童嬷嬷把帐本、戥子和银子都拿返来了,看那痛快模样,很有扬眉吐气的意义。
南星红着眼眶求救似的去看韦嬷嬷,偏韦嬷嬷此次却袖手旁观,并不替她说话,她咬着唇,内心翻江倒海似的,白着脸站了一会儿,才从怀里取出个荷包,又从耳朵上卸下一对金镶珊瑚珠的耳坠,“这里头是六两银子,这对耳坠子拿去当了少说也能当个七八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