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度了!”
鄂云丰自问没甚么场面是他没见过的,又被唐松一激,便翻身上马,“笑话,我的宝马还未曾逢过敌手呢。”
唐松背着他挥挥手,“前头有个熟人。”
安庆公主是圣上的爱女,他家的事,能是随便抨击的么?特别此人才被圣上委任为国子监祭酒,要邀名也不是这个弄法儿。
鄂云丰见万和坊的这座宅子又新又宽广,里头的安排也都不俗,便悄悄问唐松,“平常军汉哪有如许的手笔,表哥,他究竟是谁?”
鄂云丰没想到这个“呆板”表哥竟然这么心黑,一副不把钱花洁净不罢休的模样,不过他到底是少年心性,生就的不伏输,便道,“有好菜怎能无好酒?”便叫人上酒。
唐辎踌躇了一下,道,“遵循法规,公主为君,驸马为臣,驸马无端不准纳妾,然驸马朱诚在外私养妾室,且已生下二子,既是欺君罔上,又失佳耦之义,安义公主毒杀驸马,手腕亦不成取,判安义公主补偿朱家白银万两,用以朱诚父母养老。”
这二人喁喁私语,真是好一幅婆媳敦睦的嫡亲吃苦图。
唐辎苦笑,“这就要看圣上筹算如何赔偿朱家了。”
唐松那样的性子,鄂云丰既然不求长进,他也不勉强,只是回回见到,便要说上几句,直说到将鄂云丰吓跑,免得听他东聊西扯说一堆废话,还没甚么本色内容。
两人聊了一起,比及了万和坊,唐松见鄂云丰仍旧在他们背面跟着,便道,“天都黑了,你如何还不归去?”
唐松出了饭店,叫人牵过马来,转头对鄂云丰道,“你固然跟来就是,包管是好处所。——如何,怕跑不过我的马?”
王氏倒是越看鄂云溪越喜好,问了她些诸如“这些日子忙甚么呢?可曾读了甚么书?”一类的话,鄂云溪都干干脆脆的答了,眼看到了中午,王氏留了两人用饭,道,“今儿你们表哥也许能返来的早些,你们陪舅母说说话,平时家里也没甚么人,小的都还不懂事,我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鄂云丰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忿忿道,“小爷有得是钱!”说着,将装钱的荷包往桌子上一拍。
唐松转头朝鄂云丰招了招手,对孙承嗣道,“这是我姑母家的表弟,带他出来溜溜。”
鄂云丰势不如人,老诚恳实的叫了声二哥,愁闷地看了唐松一眼,低头不说话了。
孙承嗣道,“我在万和坊东南角有处宅子,表弟有空了去玩。”
“……是,您说的我明白,”方姨娘擦了擦眼睛,“只是现在我们夫人正怀着,我还是避一避吧,免得招了别人的眼。”
就连新贵安丰伯府上也得了动静,传闻唐松曾在严舸严大儒创办的鹿涧书院读书,鄂云丰还特地恳求了姐姐鄂云溪带她去拜见王氏,好探听些严舸严大儒的动静。
唐松拿过荷包掂了掂,“行。”回身就叫店家再上几个好菜。
“如何了?这个严舸当真发财了?连老爷你也如许?”就把明天鄂云丰来找唐松,想请他代为举荐去见严祭酒的事说了。
鄂云丰梗着脖子,“表哥你都溜了我一天了,如何不管我饭?”
唐松道,“要说话,总该先让我填饱肚子吧?如何?表弟没带钱?”
鄂云丰从小习文练武,人又聪明,才十四就考上了秀才,又好使些枪棒,见孙承嗣一行人个个气势不凡,身上还带着刀剑弓箭,□□的马儿亦是神骏,他从小就常在营团中厮混,一看就晓得这几个都是练家子,是妙手,也反面唐松计算了,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背面,跃跃欲试的想着找机遇和那为首的小白脸儿较量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