肁氏见王氏竟还喊冤,又气又怒,直起家子骂道,“我倒要问问嫂子,那里就冤枉了你?迎儿是你的丫环不是?当时多少人瞧着,那东西是不是从迎儿的箱子里搜出来的?那上头的年庚八字跟我们桂哥儿的一模一样,莫非也是刚巧?如果我常日里有获咎嫂子的处所,嫂子打我骂我都行,可我们桂哥儿何曾获咎了嫂子?叫他受如许的磋磨!我给嫂子磕个头,饶了我们桂哥儿吧!”
世人皆知她有身孕,这下都惊着了,太夫人叫道,“快,快扶起来——她是有身子的人——!”一群丫环婆子七手八脚的把肁氏抬到东间儿碧纱橱去躺着,又喊人套车去请太医,太夫人坐在床边安抚了她一会儿,扭头瞧见了王氏,指着她骂道,“混账行子,还不退下!一个个的都不叫我费心!”把王氏打发了出来。
王氏想着,这回不知是谁暗害她,这几个丫环可不能死,如何也得问明白了,查实此事。
唐辎内心却想得更多。
唬得段嬷嬷从速抱住了她,“太太,好太太,您另有身子呐!”
王氏松了口气,忙应下了,老太太肯让她来措置此事是情愿给长房脸面,“我这就叫人去喊人牙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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肁氏嘤嘤的哭,她屋里奉侍的段嬷嬷站出来道了声“奴婢超越”,就道,“罗师姑最擅扶乩请仙,她说,桂哥儿身子虽有些孱羸,根儿上却不在此,是有小人毛病了,给指了方位、年庚和时候,奴婢就领人去查,成果从那叫迎儿的丫头箱子里翻出了这些东西,我们太太吓坏了,不敢自专,特来请老太太做主。”
等太医来了给把了脉,道是动了胎气,喝采好养着,不要等闲挪动,又给开了安胎的方剂。
太夫人抿紧了嘴角,阴鸷的盯着着托盘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半晌没有说话。
王氏便道,“也好,只是你这院子里的人得束缚着些,别叫人乱传闲话。”特别那几位女官,身上都是有品级的,今后去了王府,女儿还要倚重人家,可不能这会儿就叫人小瞧了。
这乱糟糟的,两个孙媳妇你一句我一句的,太夫人蓦地一拍桌子,收回好大的响声,王氏和肁氏吓了一跳,都住了口。
“敢藏这些东西,显见得是眼里没有主子的,也不必问了,那丫头连同跟她一间屋住的,都拖下去打死。”
王氏咬牙切齿,“这是哪个关键我们!让我查出来是谁拆台,凭他是谁,敢魇——”
王氏想到女儿的婚事近在面前,可不能闹出刺耳的话来,当即起家要去庆僖堂,被唐曼宁拉住,“您还是先归去把院子的事安设好,免得民气惶惑的,再叫人钻了空子。一会儿我叫人给庆僖堂送点心去,老太太那人您也晓得的,我是要嫁去王府的,她不至于连这点儿脸面也不给,只是等我走了,怕她白叟家要秋后算账。”
王氏恍恍忽惚的,闻声女儿问她,顿时叫起了屈,“现在我们跟她都不是一个房头的了,有好处也沾不到,我害她儿子做甚么!”
太夫人“嗯”了一声,呷了口茶,叮咛马嬷嬷,“桂哥儿他母亲正怀着胎,就不要见血了,那几个丫头,”她看了眼王氏,“交给大太太,杖四十,远远的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