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写好了契书,又叫人开箱,取出五十两一包的银子共总二十包,整整一千两,分与众保人作为报答。
唐曼宁很感兴趣的问她,“你呢?筹算开个甚么铺子?要不我们合股吧?”
“……家中原是故交,唐大人对鄙人亦有恩典,几年不见,也不知是否升迁了,正筹算此次登陆后就去拜见。”
“幸运不亏本罢了。”
时候不长,就来了十几拨看货的,此中一个姓马的宝货贩子最是势大,是以便由他做东,在酒楼接待孙承嗣、沈凤以及一干来看货的贩子。
孙承嗣道,“我这里有些宝货香料,不知二位可有甚么体例?”
那官员探听了几句,内心有些拿不准,俄然听对方问道,“鄙人三年前动身之时,市舶司新任的李大人才到差不久,泉州府同知唐大人是他的妻弟,现在这两位大人……?”
唐曼宁缓慢地扭头去看童嬷嬷。
一支由十五六艘远洋海船构成的船队通过了战船的盘问,筹办靠港。
那绿袍小官虽只是九品,倒是市舶司的端庄官员,专管船只出入港口的税务,没人敢小瞧,此人倒也是个有眼色的,见孙承嗣这船长年纪悄悄就领着十几艘大船,人又生的丰伟漂亮,举止也斯文有礼,便先生出几分好感,又见孙承嗣只是拱手作揖并不跪下叩首,得知他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内心虽感到希奇,却也没在脸上暴露来,拱手还了半礼,“听中间口音不似闵地人士?”
那人笑着拍拍他的胳膊,一脸了然,正要说些甚么,就听到一阵呜呜的号角声,几人从速起家走到船舷处,见船埠已经近在面前,船埠沿岸几百艘大船摩肩接踵,划子则不计其数,桅杆林立,旗号飞扬,好一番繁忙气象。
唐曼宁白了她一眼,嗔道,“你觉得我不想?可惜那一行不是好进的,要占着好大一桩银钱,别说我们三个合起伙来,就是把家底都抖出去也不敷。”
她笑道,“我筹算开个针线铺,倒不消太多本钱,专卖针和各色丝线,姐姐你呢?”
唐曼宁面上就暴露几分茫然,“谁?”
“大哥呢?他如何说?”
曼春忍不住笑了起来,被唐曼宁瞪了一眼,她从速收了笑容,安抚道,“与其在这里长叹短叹,还不如从速去找个好管事,非论做哪一行都缺不了这个。”
宴毕,马大官人和另一名姓蒲的香料贩子跟着孙、沈二人去船上,余下的人固然还没有谈成买卖,也都跟去看热烈了。
唐曼宁问她,“你已经找好了?谁?父亲给你找的人?”
那官员闻言就暴露几分靠近之意,“本来如此,两位大人现在仍在泉州,李大人恰是鄙人的上官。”贰内心揣摩着也不知此人(孙承嗣)是李提举的甚么亲眷,这货和李家有没有干系?
“老迈,你放心吧!”程孟星嚷道,“哪个敢来动我们的东西,保管叫他有来无回!”
“哦,”唐曼宁讪讪一笑,“说的也是。”
这些贩子并未几喝酒,各自皆禁止着,酒过三杯,那位马大官人便扣问道,“敢问客长,此次带回了甚么宝贝?”
“童嬷嬷的儿子,他本来一向在山东,刚来泉州没多久,原就是在铺子里做事的,是个懂行的。依我说,你倒不如去问问太太,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或许能给你一些建议呢。”
孙承嗣翻开他带去的一箱东西,宝货有珍珠、犀角、象牙、珊瑚、玳瑁、猫儿睛、琉璃等物,又有本国来的织金软锦、驼毛缎、沙鱼皮,别的另有香料药物一二十种,他顺手拿起一只瓶子,从里头倒出几粒黄红色的东西给他们看了一眼,“大食国的*,”又取出一样,“真腊的金颜香。”随后便撒开手,请世人随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