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将清单拿在手里看了两眼,笑道,“看来此次收成颇丰啊?”
唐曼宁白了她一眼,嗔道,“你觉得我不想?可惜那一行不是好进的,要占着好大一桩银钱,别说我们三个合起伙来,就是把家底都抖出去也不敷。”
唐曼宁撑着下巴想了半天,“要不……我开个绣铺?就是好绣娘不太好寻。”
目睹着天要黑了,孙承嗣将藏银子的库房锁了,便号召世人要设席相酬,暗里叮嘱沈凤速速回船上去集结几个亲信去花圃子里守着银库。
恭恭敬敬的把那官员送走,孙承嗣叮嘱沈凤和程孟星两个师弟,“虽泊岸了,还是不能粗心,我们这几年的辛苦可不能白搭。”
孙承嗣听到动静,忙换了一身面子衣裳,清算的洁净整齐,前来拜见。
第二天曼春收到父亲派人送来的三百两银票的时候还惊了一下,直到从姐姐那边传闻兄长和姐姐也得了,还是开铺子用的,才明白这是如何回事。
时候不长,就来了十几拨看货的,此中一个姓马的宝货贩子最是势大,是以便由他做东,在酒楼接待孙承嗣、沈凤以及一干来看货的贩子。
办完了事,天气也不早了,这官员干脆就留在船上与他们一同进港,孙承嗣叫人摆上酒菜亲身接待,沈凤则悄悄将一袋物事塞给了官员的侍从。
那官员闻言就暴露几分靠近之意,“本来如此,两位大人现在仍在泉州,李大人恰是鄙人的上官。”贰内心揣摩着也不知此人(孙承嗣)是李提举的甚么亲眷,这货和李家有没有干系?
“大哥呢?他如何说?”
送了姐姐出去,曼春摇了点头,问童嬷嬷,“您说老爷这是甚么意义?”
那些小经济牙人已经在不断的向船上扣问货色,又有熟谙海员的在那边搭话,孙承嗣见有两个是与舵工熟谙的,就问他是否是熟人,舵工道,“他们是小可的同亲,在此多年讨糊口的。”
“老迈,你放心吧!”程孟星嚷道,“哪个敢来动我们的东西,保管叫他有来无回!”
“……家中原是故交,唐大人对鄙人亦有恩典,几年不见,也不知是否升迁了,正筹算此次登陆后就去拜见。”
她笑道,“我筹算开个针线铺,倒不消太多本钱,专卖针和各色丝线,姐姐你呢?”
孙承嗣翻开他带去的一箱东西,宝货有珍珠、犀角、象牙、珊瑚、玳瑁、猫儿睛、琉璃等物,又有本国来的织金软锦、驼毛缎、沙鱼皮,别的另有香料药物一二十种,他顺手拿起一只瓶子,从里头倒出几粒黄红色的东西给他们看了一眼,“大食国的*,”又取出一样,“真腊的金颜香。”随后便撒开手,请世人随便看。
唐曼宁问她,“你已经找好了?谁?父亲给你找的人?”
一支由十五六艘远洋海船构成的船队通过了战船的盘问,筹办靠港。
曼春随口道,“如果有门路,弄些洋货转卖出去,也是很挣钱的。”
看他这模样,船面上的人都笑了起来,有老成的海员摇点头,程孟星毫不在乎,过了一会儿,又大声喊,“前面的船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