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安排安妥后,天已大亮了,天子坐在皇后兰幄旁时,才深深地感遭到一种从未经历过的锥心砭骨的痛苦,不由握住了皇后已落空温度的手,潸然泪下。
“小主,奴婢给您捏捏腿!”冰若蹲下身道。
回想起这几年在宫中,皇后对她的好,魏凝儿只感觉心一阵阵的疼。
“皇后仙逝,大丧当中你们竟然如此高兴。”天子说到此只感觉脑中一阵眩晕,随即暴喝道:“你们给朕滚出去!”
愉妃闻言浑身一震,抬起尽是泪痕的脸看着天子,眼中溢满了震惊,仿佛不敢信赖似地,愣了愣才跪了下去,泣声道:“谢皇上,谢皇上!”
天子起成分开了皇后的凤舟,有条不紊的安排庄亲王允禄、和亲王弘昼护送皇太后与后宫世人缓程回京,并命军机大臣等草拟皇后崩逝于德州水次的明发谕旨。
“你去奉告她,皇上现在余怒未消,哀家让她禁足翊坤宫,也是为了护着她,让她放心等着吧。”太后沉吟半晌后叮咛道。
第二日一早,嘉妃便让人去请了魏凝儿与纯贵妃到了她的永寿宫中。
皇后逝去两个多月了,魏凝儿也垂垂压抑住了心中的哀痛,神采也规复了常日里的红润。
“皇上,哀家昨日来圆明园之前去翊坤宫见了娴贵妃,她自责不已,日日在佛主面前忏悔,皇上,当日之事也不是她的错儿,怪就怪她错信了旁人,更何况,她心系皇上,担忧皇上,才一心想为皇上排忧解难,错不在她,现在哀家也罚了她,天子便宽恕了她吧!”
至于愉妃,因永琪始终在娴贵妃手上,愉妃受制于人,偶然不免会身不由己,魏凝儿也是防备着她的。
“哀家是消气了,可皇上没有消气呢,固然太医说了,皇后当时已病入膏肓,即便不气急落水也难以回天,可……起码不会死在东巡途中,好好将养指不定还能多活些光阴,若不是她自作主张、莽撞行事,又如何会出了那样的不对!”太后愤声道。
一旁的嘉妃见机会成熟了,笑道:“皇上,臣妾听四阿哥说,五阿哥好几日未曾去上书房了,一问才晓得那孩子病了,不幸那孩子,也没有人照顾。”
“娘娘,都畴昔一个月了,娘娘您也该消气了,娴贵妃也没有推测那几个汉人女子竟然擅安闲衣物上熏了异香勾引皇上。!”绿沫柔声道。
当太后赶到时,见和敬公主抱着已逝去的皇后嚎啕大哭,不由潸然泪下。
“太后娘娘,娴贵妃娘娘遣了暮云过来,说是有事想求见娘娘!”绿沫进殿恭声禀道。
“天子!”太后见天子一向静坐在皇后身边,脸上没有一丝情感,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三月十六日中午,大行皇后梓宫由水路起旱,暂奉通州芦殿。在京王公以下,三品官以上,及诸皇子会合举哀施礼。随后灵驾从通州芦殿解缆,皇子们与皇后姻亲在旁痛哭随行。
纯贵妃也是一脸凝重道:“本宫的三阿哥前些日子触怒了皇上,他与大阿哥今后也没有机遇担当皇位了,皇上对本宫更是仇恨,那凤印也轮不到本宫来管,现在嘉妃mm有孕在身,得空顾及,本宫听闻太后娘娘已在深思此事,也不知她会选谁?”
太后见天子仿佛从皇后去世的暗影中走了出来,甚是欢畅,一时又想起了尚留在宫中禁足,未曾来圆明园的娴贵妃,心中顿时有了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