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在灶上熬甚么东西呢?”
这会子百合端了小米粥出去,给沈静姝福了礼,把小米粥放到炕桌上就要退下。
沈静姝轻啄了口茉莉花茶,只感觉齿颊留香,再配上香炉里飘出的暗香,更是沁民气脾。
“是给四蜜斯熬得小米粥,四蜜斯在花厅免不了吃酒,酒伤脾胃,小米粥非常养胃。”
“都这么晚了,百合在这里做甚么?”灵儿内心猎奇,就去小厨房看看。
“可贵你故意了,一会儿熬好了就端畴昔。”灵儿说过就回了暖阁。
沈静姝看着跟前站着的赵嬷嬷,眼圈红肿,眼神闪动,没了在省室时的气势。
“如果蜜斯要守岁,奴婢天然会身边服侍着。”翠儿说。
“这四蜜斯虽说常日里暖和,可这几年传闻性子更加固执张狂,连大太太偶然也不怕,按说在省室本身做的已然是好的,并未真正苛待她们,可必然是事前收了两个好物件,四蜜斯不会借此惩办我吧?”赵嬷嬷内心嘀咕着,恐怕沈静姝给她板子吃。
翠儿从小厨房烧好了水,泡了杯茉莉花茶放到炕桌上。
翠儿又要开口说甚么,沈静姝摆摆手让她们开口,大早晨的吵着也不嫌累。她们二人便都不敢言语了。
屋里是淡淡的茉莉花香气,比起花厅里浓烈的酒气倒是让人清爽了很多。
灵儿挑过灯芯,向沈静姝说道:“刚才送赵嬷嬷返来时见小厨房里百合给蜜斯煮了小米粥,说是蜜斯既吃了酒便伤脾胃,她也算是个有眼力见儿的。”
沈静姝做到木炕上,灵儿又拿来织锦莲花彩丝坐垫给沈静姝铺上,这是她克日闲暇时绣的,就是已经打春,做得有些晚了,沈静姝夸奖她针黹女工了得,又说绣的不晚,春暖乍凉,不薄不厚恰是得用的时候。
沈静姝回了清梅居,赵嬷嬷被灵儿安排在倒座房东边屋里候着,见沈静姝返来了,方才让赵嬷嬷去了暖阁。
“说吧,是碰到甚么难事,大过年的哭哭啼啼,也不怕主子们感觉你触霉头。”沈静姝终究开口问起赵嬷嬷的事来。
沈静姝没有多想,就让灵儿拿了银子给赵嬷嬷,又说不敷了再寻她来要,孩子的病情可不能担搁。
沈静姝问了赵嬷嬷原因,才晓得是赵嬷嬷家里的孙子抱病无钱医治,眼看着就要不可了,她去了花厅想求求大太太却被管嬷嬷拦住,说大太太尽管府里的奴婢,哪还管得了奴婢的家人。可眼下,孙子急需银子拯救,因赵嬷嬷儿子好赌,亲戚朋友都借怕了,又说她的孙子怕是治不好了,银子借了也是白搭。
“摊上一个好赌的儿子,那里还能藏得住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