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只怕是又来信了吧?”
“也不晓得浙江会是谁上位继任布政使!”七娘子就拉扯开了话题。
或许就是借着这一点感慨,大太太唏嘘了一阵,又流露了大老爷眼上面对的困局。
只是一招行错,现在就从云端跌到泥里,如果刘徵被议定了要连累的大罪,更是转眼就成了罪属……
当下也是越说越自傲,“眼下又才立了大功,于情于理,皇上都不好不赏,但我们却也要更谨慎起来,免得犯了皇上的忌讳,反而失了圣心。”
大太太不由轻声喝采,“倒没想到小五在这上头很有几分目光。”
五娘子就撇了撇嘴,暴露了一脸的不屑。
本年玄月刚好是皇上的四十整寿,秋闱就推到了十月,又因为本年撞着了正科,来岁春季还要加开恩科,再开一场会试。向来会试的主考,都是由阁臣兼任,这里头就又牵涉到了很多弯弯绕绕。
这才是大老爷最烦心的事吧?
皇上本年也不过是四十多岁,恰是春秋鼎盛的时候,固然身子骨不大安康,但多年来,也没有甚么大病。
立夏就冷静地点了点头,回身就出了院子,进了百芳园。
“嗯?”大太太见七娘子去而复返,就挑起了半边眉,“如何,是落了甚么金饰不成?”
五娘子见回事的婆子都领了对牌退出去了,也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还不是三姐的婚事?”七娘子显得有些不美意义,“实在,四姨娘夏天就私底下求了小七几次,想请小七在太太跟前说项,让太太松放手,把三姐许配出去。”
这时候如果被北戎破关而入,说不定天下就真要乱了……
四姨娘为甚么“目光越来越低”?不就是被杨家和刘家的官司吓住,惊骇杨家垮台,三娘子就更说不上亲了?
吃过午餐,她才回了西偏院。
眼看着就要十三岁了,如何都要开端教她这些事了。
皇上却没有收回成命,还是让大皇子在京郊练兵,以备不时之需。
又含混地冲七娘子一笑,“三娘子不能说给李家,也好!将来啊,你喜好哪一家,娘都由得你!”
现在五娘子寥寥数语,倒是阐收回了一个清楚的思路。
三娘子的婚事,五娘子是连掺杂都懒得掺杂。
大太太也就挥了挥手。
虽说张家家底殷实,张唯亭也是江南名流,但到底没有功名在身,一个白衣家的庶子,当真计算起来,算是很屈辱杨家的家世了。
这几年来大老爷一向挺着不肯在夺嫡之争中站队,家里人也都是清楚的。
大太太又如有所思,“还当她是又瞄上了你二婶!践行宴那天,你二婶是特地绕到溪客坊和她闲话了半个时候……”
到底是小家小户出身的女儿,就少了这一份大气,一点点风波,就吓得做张做智……
倒有了几分猎奇,“甚么话如许紧急,连王妈妈都听不得?”
“既然四房本身都如许想了。”七娘子委宛隧道,“我们又为甚么不成全她呢。”
王妈妈识相起家,“另有好些话想着叮咛底下人。”
五娘子就有些不耐烦了,鼓着腮帮子,只顾着打量屋顶的大梁。
“那我就在月来馆等你吧!”
七娘子很有几分羞怯,“倒是许了几两银子,怕还把我当刚进正院的小女人呢……我也没承诺下来,就没过问数量。”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