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猛地反应过来,“安然郡主?她竟亲身护送人过来了?”
又叮咛身边少尹,“还不去大堂安排座椅……”
沈默凌眼睛一眯,朝窗外看去!
“空穴来风之言,高大人竟然也信?”
为首的阿谁,一身云罗广衣,一头长发以一根莲花子午簪盘于头顶,暴露朗若璃月的眉眼,款步走来之时,姿势娴雅贵重,周身装潢,除了手上那串古朴圆润的青色念珠再无其他。
不过辰时,京兆府大门前就站满了人,不止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更有很多穿着朴实的平常百姓,很多日夜为生存驰驱之人都放下了本日的劳作,来到了京兆府门前,想看一看这玉真观之案,官府到底能给那些个受害的无辜小女人们一个甚么说法。
大理寺卿高卢是个硬脾气,嘲笑一声,“孙大人瞧着不像是我们南景的父母官,更像是摄政王门下的一条狗。摄政王一句话,比太子十句话都惯用。”
高卢冷哼一声,又道:“下官传闻,比来摄政王府门庭若市,前去拜见王爷的人里头,很多是曹仁这回抓到的那些牲口的家中之人?”
沈默凌坐在太子的左部下首,面不改色地扫了他一眼,“高大人谈笑了。”
世人进入大堂,曹仁上前叉手施礼,秉公职守地说道:“这几位,乃是玉真观受害女娘幸存者,共五位。”
“无风不起浪,摄政王的手伸得未免也太……”
扶了扶官帽,小声问:“摄政王殿下还没到?”
他是被摄政王扶上京兆府尹的位置,也晓得现在自个儿就是摄政王手里一杆枪,指哪儿戳哪儿。
一向垂着眼拨动念珠的太子殿下忽而抬眸,淡淡道:“魑魅魍魉易抓,衣冠禽兽却难现行。孤本日便是要在这里看着,这南景的朗朗乾坤之下,到底是牛鬼可行的鬼蜮,还是正道必存的人间。”
“来了!”“玉真观的几位女娘来了!”
沈默凌冷声道:“太子殿下如何叮咛,孙大人如何做便是。”
他当即上前跪下,“拜见太子殿下!摄政王殿下,诸位大人!”
“说得好!”高卢抚掌,哈哈大笑。
很多人的目光落在最小的招娣身上,皆是群情纷繁。
信赖的京兆府尹孙恩看着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后背又开端冒汗。
倒是沈默凌,想起前几日的血舌,看了眼这高雅纯洁的太子殿下,低笑一声,道:“也是,有太子殿下亲身坐镇,魑魅魍魉天然一个也逃不掉,高大人何必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