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碧桃将冰釜放在了十多步外的熏笼边,“太近了到底寒得紧,郡主大病初愈,不好过分贪凉,无妨放在此处吧?”
郡主本就生得沉鱼落雁,却不至于这般妩色逼人。可自打半月前郡主落水醒来后,便仿佛是那初春迎寒突然开放的迎春花似的,一日比一日更美得叫人底子挪不开眼睛。
一滴如晨露般的泪珠自那簌簌长睫下滚落,却叫沈默凌深如欲海的黑眸中顿现戾意!
碧桃笑盈盈的声音打断了往昔憧憧鬼影般胶葛而来的歹意。
一入眼瞧见她通身素衣似仙尘,却懒然媚态若妖媚的风骚姿势,顿时一惊。
他猛地将她翻过来,死死地箍进怀里,发了狠地问:“你是不是还惦记取宋沛河?可惜啊!他为了本身的繁华繁华,把你送给本王了!”
碧桃忙走了出去,一见来人,便屈了屈膝,道:“二娘子,郡主在歇息,还请止声,莫要扰了郡主平静。”
为了阿爹的名声,当时已名声尽毁的她,只能屈就,只能低头。
视线微抬,晃动手里的葵扇,朝外涣散地扫了一眼。
碧桃又端来了绿豆饮,奉到她手边,轻声道:“奴婢在里头加了一点儿莲子百合,传闻能清心安神,郡主用一些,也能松快些。”
她如何对得起阿爹阿娘生前对她的宠嬖庇护?
不想,一朝睁眼,竟又回到了及笄之年。
“郡主醒了?”
顿了顿,才笑道:“六娘,我夜里热的睡不着,传闻你这有一块寒玉枕,触颈生寒,可令人夜里安眠,就叫绿翘来取,如何这多数日的也不见她归去?”
苏秀清迷惑地走畴昔一看,便瞧见,水榭对岸,隔着莲池的九曲回廊正中心,她的贴身婢女绿翘,正跪在这晌午后最暴虐的日头里!
碧桃在旁瞧着,只觉心惊。
清雅清幽的水榭内俄然传来刺耳的鼓噪声。
“王爷,不……”
“郡主。”
苏念惜不置可否,只轻懒地歪靠回美人榻上。
在她抵挡之际,却以阿爹与塔塔族朋友私交甚密的亲笔手札为威胁,如果不听话,就告密阿爹私通外族叛国之罪。
苏念惜斜睨着这位宿世里与她的未婚夫宋沛河暗通曲款,却以护国公府名誉为逼,叫她让出婚约,最后胜利嫁去宋家做了宋家主母的二堂姐。
“念惜……”沉重的喘气声自耳边响起。
苏念惜接过那绿瓷厚釉的莲斑纹茶瓯,渐渐地饮下后,又懒懒地用手里的葵扇点了点窗外。
苏念惜吃痛,抬手捶打他,却被她掐动手腕按在头顶,无助又绝望地接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疯虐。
同年春,热中修仙不问朝政的贤人在太子殿下的请谏下,一道圣旨追封阿爹为一等护国公,又赐赉她安然郡主之尊。
沈默凌滚烫的掌心按在她的胡蝶骨处,如同一从烈火突然腾起,顺着她的脊椎骨一起肆意猖獗地伸展下去,将她整小我都炙烤于极致的颤栗中燃烧殆尽。
而她,沦为沈默凌的禁脔,受尽虐待十二年,眼睁睁看苏家长房住着她的国公府,享用本该属于她的统统,过得锦衣玉食朱轮华毂。
宿世,她受尽算计叛变,在沈默凌身边如禁脔普通困了十二年,终究得知独一在乎的外祖母早已死于苏家大房之手后,她再无可恋,当着沈默凌的面,饮下了能叫人穿肠烂腹的毒酒。
——这贱丫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