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他不敢说,朝自家大人看了眼,道:“右侍郎大人他们见不得宋家这般……欺辱郡主,就跟那参军起了争论,眼下,还跟着去了京兆府,说要为郡主主持公道。”
纪澜惊奇地睁大眼,扭头看他:“京兆府强行带走了安然郡主?是何启事?”
……
赵彤汗都下来了,哪成想这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还能顾及到一个无权无势的安然郡主的婚约?
日头愈发晒得紧,知了儿趴在树上呱噪地叫喊着。
赔着笑转向上首,看那一身云锦广袖长衫,玉冠束发,手握一串小叶紫檀木念珠,清冷酷雅若云中画仙,不染灰尘半分的裴洛意。
纪澜神采一沉,刚要说话。
不掩鄙夷地扫了眼走出来的赵彤,“以是,无凭无据,你们就任由京兆府将安然郡主带走了?”
那人声鼎沸之状,大有刘全不给个说法,就能将京兆府给冲了的不罢休架式!
裴洛意已握住念珠,淡冷开口,“赵大人,孤本日前来,并非与你相商。宋家之名,不配苏家之功,宋沛河更非安然良配。宋家缘何不肯退婚,你心知肚明,不必与孤打草率眼。”
纪澜惊奇,从速地跟上,一边诘问:“殿下,您也去瞧热烈么?”
凑到裴洛意跟前,哑着嗓子低声道:“殿下,无妨您自去与暗桩讨论,我去瞧个热烈?”
背面,赵彤看着走进阳光里的裴洛意,那灼灼骄阳洒在他的周身,滚烫的气韵都变得寒意湛湛。
……
鲛纱珠帘闲逛、华贵无双的马车,再次停在了礼部衙门前。
拔腿就跑!
几个衙役吓傻了,此中两个扭头就朝里跑!
纪澜却顿时双眼发亮!
他倏而一颤,一拍脑袋,回身就急仓促去写折子!
位于光德坊长宁大街上的京兆府门口,当值的衙役百无聊赖地缩在阴凉处打着哈欠。
几个衙役昂首一看!
纪澜看着地上惺惺作态的赵彤,想到他来了几趟时他三番四次地推委,哼了一声,跟着裴洛意朝外走。
赵彤当真要被呕死!
垂下头,恭谨谨慎道:“殿下恕罪,下官实在是忙忘了。怎地还劳动殿下为此等小事特地出宫?派小我给下官传个话便是。”
实在不是他不肯写,而是这婚约,先有摄政王打号召,厥后摄政王身边的幕僚也特地来讲了一趟,话里话外的都是宋家经此以后只怕会再进一步,你若不想获咎这清流的中流砥柱,还是别动这婚约。
满脸气愤斥道。
裴洛意脚下一顿。
刚出了门外,俄然见一个礼部衙差吃紧跑来。
谨慎地觑了眼慢缓拨动念珠的裴洛意,笑道:“这,这婚约,怕是得呈奏贤人……”
礼部尚书赵彤嘲笑着躬身站在侧下首。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