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名声？
以是，他在说，事了便毕。她此时的恨，可随这刀了去。他那夜的欲，也可随这一声‘欢愉’忘怀？
身前一向拉着她往前走的人忽而顿住，微微侧眸，朝她看了眼后，终是缓缓松开了手。
——公然，是人便有恶欲。这人间，怎会有佛……
“噗！”
温热的血渍感化上了她的手背。
终究松开手，将尽是鲜血的短刀扔在地上，冷酷地看向裴洛意，“行了么？大人？”
身边的冯嬷嬷也抽泣着喊道：“拯救！大人拯救！郡主疯了，你们快把她抓走……”
苏念惜被他拉扯得一个踉跄，想要摆脱，却挣不开去，瞪眼痛斥，“做甚？放手！”
谁知，裴洛意却垂首微微靠近，在她耳旁低声道：“郡主，那夜，某很欢愉。”
裴洛意未曾垂眸，只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对劲又抨击地挑起了眉。
举起的刀尖上染着的鲜血凝落，顺着苏念惜的手指，落到了握在手腕上的苗条如松竹的手指上。
苏念惜蹙眉，看着被握住的手，看那黏稠流下的鲜血，忽而心生腻烦。
苏念惜眼神一冷，刚要抬手朝那张如冠似玉的脸上扇去。
苏念惜忽而晃了晃被攥着的手腕，嫣然一笑，问：“大人这是要拦我么？”
一刀扎下，冯嬷嬷想挣扎，却再次被夏莲死死按住！
“噗！”
他没有再开口，而是又一次攥紧了她纵使被滚烫的血液感化也还是冰冷的手，一点点地包裹在手内心，又一点点地，拉离那万恶不堪的糟污。
又一刀扎下！
苏念惜蹲在她身侧，垂眸看冯嬷嬷痛到扭曲的脸，笑着一把抽出！
苏念惜得了自在，回身便走。
正要抬起的手一顿，接着，那刀尖就往下，对准了冯嬷嬷腹部的一个位置。
苏文峰亦是满脸乌青，死死攥着拳头，喝道：“你们到底是那边的官差！竟任由她杀人不成！快让她停止！”
忽而就听身后传来那人无悲无喜的声音，“此一刀，乃人身极痛之处，入之，便若九死无还。”
她双目皆鸷，张口便要唤夏莲。
“因果报应，终有循环么？”苏念惜怒极而笑，拿另一手去扇他，“滚蛋！本郡主无需你来教养！伤了我的人，就该晓得报应不爽！这才是我要的因果！”
苏念惜却不睬，拔出刀，拎着滴血的刀尖，笑道：“这可不成呢，方叔足足中了六刀，你还差着次数呢。”
“？”
视线一抬，眼中森意一闪，拔出刀便又要扎下！
她的手腕忽而往下狠狠一扎！
“啊！！！”
她弯起了唇。
苏文峰的吼怒，苏高氏的尖叫，火把的猎猎，夜风的轻柔，全都消逝了。
……
苏念惜笑容骤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