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蜿蜒多变,深切山腹极近地轴,竟然现出一片宽广空旷的大殿。绿油油的碧火蹿腾,映得满殿青光莹莹,没见半分温度,反而阴风鼓励,寒气残虐,直如人间鬼蜮。
“贫道此来,与玄阴峒主有要事相商,老丈烦请带路。”
蛮女翘翘见之神采大变,恭声道:“巫老!”
巫老面色惊诧,看着庞宪不解道:“庞真人,这是何意?”
“停止!”
七位巫祝手持苗刀,劈脸砍向笼中灵猿,“叽叽”灵猴哀啼委宛,更加惹民气酸顾恤。
因为玄阴峒主叮咛,当然对庞宪礼敬有加,但是峒主才是如同天神般的存在,担搁峒主的祭神大典,那只能是不死不休。
巫熟行中法剑一挑,竹覆盖头翻飞,便听……
“拜见峒主!”一众巫祝、佝偻小人尽皆佩服在地。独独留下庞宪耸峙在旁,半分色彩不改。
过不一时,洞中飚旋出一股黑风,平空一卷,现出一名佝偻白叟。只见他瘦骨嶙峋,面庞惨白,身长不敷三尺,披着一件黑袍,上面镶满鸟羽。
“叮铃铃”
诸人转头一看,竟是殿中棺椁在捣蛋。那口黑棺拍打着空中,似欲飞扑而起,可又被监禁在原地,止不住地跌在地上。
巫术邪术竞相辉映,各色奇光照在庞宪身上,危急情势一触即发。
“庞真人勿怪!”嗓音沙哑,如同石刻刀子般,听得让人牙酸。
阴暗崖洞传来呵叱声,在盘曲深远的洞中反响轰鸣,震彻得群山簌簌,乱石飞坠。好似九幽厉鬼,摄魂夺魄,令人毫不敢心生抵挡。
几次几次,“嘭”地一声炸响。
忽听,“,……”重物锤击空中声响个不断,像是有绝世凶物即将出世。
烟尘彭湃中,一具枯石般的肉身坐立起来。
“请恕老朽身材不便,不能恭迎。门下礼数不周,获咎之处,稍后定有重惩。”
这老儿再看向庞宪,像是演出变脸法,久不见天日的面上堆满笑容,“高朋临门,本当远迎,只是鬼母山十年一次祭奠圣典将至,峒主实在抽不开身来。小老儿身份卑贱,前来恭迎,实在势怠慢高朋了。”
蛮女翘翘眼眶一红,哑声道:“我家峒主祭奠,用些灵猴都不可吗?你这道人管的也太宽了!”
殿后摆放着一口棺椁,上绘前古图腾纹路,玄月昭昭,冥气沸腾,恰是开天辟地时,太阴覆盖乾坤的气象。
走进洞中,鬼母山别有洞天。条条羊肠小道纵横交叉,无数佝偻小人捧着鲜果、血肉马不断蹄地四周驰驱。
庞宪哪能坐视不睬,眼看这血腥酷虐的惨事产生?千钧一发之际,也不见他有何行动,一道银色虹光,从鼻孔喷出,绕着身子转了一圈,急箭也似电射而出。
如果普通血祭倒也罢了,那灵猴眸光触民气弦,让人物伤其类,这才脱手禁止。不然,庞宪也不肯横加干与,毕竟玄阴峒主并无恶迹。
佝偻白叟手中巫杖狠地一杵,敲得地上岩石化作齑粉,“大典召开期近,早就严令不得惹是生非,你可真够好啊!”
看到老者这般做派,庞宪腹诽:好一小我精!这番话说得竟让本身发作不得。不过本身毕竟有求于人,不好过分,顺势道:
心中不由出现迷惑,莫非这是……?
猿猴本就充满灵性,很多族类还被仙家引入门墙。李修阳老友袁化现在就在连屏山修行,自从获得宿世恩师绿毛真人刘根遗赠《内景元宗》,道行突飞大进,业已触摸地仙门槛,殊为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