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平看他不似有假,便放手落了下去,卜一着地,只觉腰间与那大腿根一软,又要倒地。这回又是邱禁扶住了他,将他放到一旁的木桩上坐下。
“好啊,那我念了!……‘大学之道……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悄悄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前后则近道矣……’”
“瞥见了,有两颗呢。”
邱禁愣了一下,这才笑道:“你下来!”
这话倒是把副都头给逗乐了,站起来敲了他一记脑袋,道:“你觉得你是田里的秧苗吗?哪有这么快的!”
“是的。”少年答复也是简练。
“这是为何?”
“宿平,你们先生想必是个胸怀广漠有大气之人。”
“有些话……懂了或是不懂了,记下或是没记下,都无关紧急,因为那都是别人的话,紧急的是本身做了还是没做,懂了的、没记下,如同不懂,不懂的、记下了,不免乱意,懂了的、记下的,没去做,又是何必,不管他懂了的、没懂的、记下的、没记的,只要你已做到了,便都不首要了。”
他二人清算结束,便去溪边洗了个痛快澡,现在正光着膀子躺在光滑温润的鹅卵石滩上,仰起脸就能瞥见正在入夜的天空。
“本来成心机,现在便没意义了。”
少年一边用手揉了揉头顶,一边看向邱叔叔,发明对方也正盯着他瞧。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子,俄然都畅怀大笑起来,昨日开端隐蔓在这萍水叔侄之间的阴霾与不快,瞬息烟消云散了。
按:本书中会呈现一些诗词,假定是大师别处没见过的,就是我胡乱写的,也算有感而发。我不是理科生,这些所谓的诗词想来是不入“正统”的,大师一笑而过就好。
“……邱叔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邱叔叔,宿平曰,‘夕闻道,睡好觉也。’”
宿平幡然觉悟,击掌叫道:“我明白了!村里的大人常说这个阿谁生得矮小的,就把头伸进狗洞去拉一拉,也是这个事理?”
“……你别参军,去考功名得了!……你也别叫宿平了,叫宿有才!大才!”
“给我念些书来听听,叔还向来没进过书院书院呐。”
“我要入禁军!”少年还是平静。
“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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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加你光阴,也不是为了这个……如果方才你被我一拽就拽了下来,便申明你没有用心,那样的话,说不得就要加你几日。”
侯志等人探头过来问东问西,邱副都头一概三言两语打发去了,一旁好久不语的林叔俄然说了一句:“阿禁,这个娃娃很像你。”邱禁一怔,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
“不消了。一日也不消了。”
“唔……瞥见牛郎星了吗?”
宿平惊觉,却也不来转头,只叫道:“是谁在我身后?”
邱禁领着宿平来到一处平坦的空位上,取了六根大竹,三根为一组交叉立在地上,用麻绳扎成两个一人一手高的支脚架,最后一根竹竿搭在这对支架的叉口处,看起来像是家里晾衣的架子,不过健壮了很多。最后他指着横在半空的那根,对宿平道:“跳起来,抓住它。”
“我脑瓜没你聪明,只能数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