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当然是要练的,”邱禁说着,就拿了两枝筷子敲在桌上比划道,“只是这练习身材比如‘一出’,吃食睡觉比如‘一进’,如果出很多,进得少了,身材便会亏空。宿平允值芳华,身材尚未长成,因此不成练习过分。”
“只是掉了一层皮,就要用我那么多的布料,还真是败家。”根哥缓慢地吃了几口饭,把碗向宿平面前一横,道,“去,给我再盛一碗。”
“你不是吃饱了么……”宿平嘟哝了一句。
邱禁听了这话,却将眉头一皱,故作峻厉道:“小小年纪,不脚结壮地,一只手还没练好,就要学人摆布开弓,怎地如此三心二意?”邱副都头这半日没去留意宿平,也不知产生了何事,本就是拿这话来套他的。
邱禁沉默半晌,遂大笑一声,道:“好、很好!我们回家,过了晌午持续来耍!”揽了宿平肩膀,就往村里走去。
两人到家后,邱禁便伙同根哥埋头吃中饭去了。宿母见了儿子手上的伤势有些心疼,赶快叫他用水洗濯了双手,抹上菜油,又取了几块白布缠上,这才坐了下来。
邱禁瞪了他一眼,笑骂一声:“你这小子,不为了那禁军,叫你来学射箭何为?”
不一会儿,宿平与母亲出去同桌坐下,少年见父亲碗里的米饭已剩未几,便道:“父亲,我给你盛饭吧。”
宿平只得老诚恳实地低头打饭去了。
“你……你说你这般又是手伤,又是摆布开弓的苦练了半日,是为了好玩?”邱禁感觉非常有些无言以对。
“还是邱叔叔对我好!”宿平把手里的画纸往边上一扔,就纵身往床上的邱禁扑倒。
“本来如此……”根哥听罢,突地一脸不平道,“照你这么说来,那小子还得把他当少爷供着?”
“不会不会!我射完十步,另有二十步,另有三十步、四十步……不射到那两百步,我是不会停的。”宿平允经道。
却听宿平回道:“二十步我暂不去射,还射十步。”
宿平赶紧摆手:“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别人不晓得邱叔叔的短长,我倒是晓得的。”
邱禁这才恍过神来,也没回了那些问话,只是轻声道:“都怪我,未曾把这竹弓打磨油滑就给了你,磨破了你的手……宿平,你既然这般受痛,却又为何不见你停下来?”
“我用左手推弓,已有了实足的掌控,只是右手推弓还不甚谙练,是以我还想再多加练习一番。”宿平当真道。
“咦?”宿平用手拍了一下脑袋道,“我怎把这事给忘了?”
“呵呵,他要能入了禁军,哥哥嫂嫂你们一家也可纳福嘛。”邱禁笑道。
宿平母亲嗔了他一眼,骂道:“叫那大声作死啊!听你声音就晓得你是吃撑了!”
“唔……马草率虎,勉勉强强,可去射二十步了。”邱禁收敛神采,只是淡然道。
少年自言自语般地连问了几个题目,却不见邱叔叔答话,昂首看了看对方,只见邱禁也看着本身,但那目光涣散,明显是在想些甚么,出了神了。
“哥哥都痛成那样了,还要去练?真是个狠心的爹!”邱禁还未答话,却听小女人仰开端,竖起两弯小柳眉,朝他父亲忿忿道。
“噢?这是为何?我方才见你已有十脱靶心了。”邱副都头这下也有些不解了,两眼微光一露,盯着宿平。这少年克日给了他颇多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