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术射 > 0017 不疑凝神气,怀善无贪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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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被灭了种了?你眼下不就有一头吗?”

宿平这才回过神来,也丢了短棍,朝那栎树冲去。栎树骨干生来粗而短,分叉倒是四散繁多,这根也不例外。现在放开了双手,那野兔被绑了脚倒提在手腕之下闲逛,宿平也顾不得它的死活,一道“蹭蹭蹭”地冲了上去,等爬到两人多高的一个树杈之上,方才扶了枝头站定。不幸那野兔已被甩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了。

邱禁闻言,便顿了一顿。

此时,另一枝箭回声而至,噗地打在它黄色的腹间,那只野禽便跌落下来,原地打转,病笃挣扎起来。

“不错……”宿平面色一正,将本身方才的体味都说了出来。邱禁一边听着,一边从怀里取出一段绳索,把那角雉双脚绕了几绕,绑在一起,吊在手中。比及宿平讲完,这才开口说话。

邱禁看在眼里,口中轻道:“快射。”说罢,本身也后退一步,缓缓举起手中的弯弓。

“甚么叫作‘本心不疑’?”

宿平拣起短棍,捧了那晕头转向的野兔放在怀里,兴冲冲地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家中之时,晌午刚过,宿家已经用了午膳。宿平母亲给邱禁二人热了饭菜,一桌端上,又怕气候太热,把那些竹鸡和角雉拿去褪了毛筹办腌起来。灵儿公然对那只野兔爱不释手,给它冲了个澡,捧在怀里逗个不歇。

就在这时,那野猪一个骨碌颠起家来,慌不择路地便蹿了远去,竟似没有一丝停滞。

三十多步外,这头三尺来高、六尺多长的野兽,满身棕黑,四蹄短而结实,肩背高隆,鬃毛坚竖,根根如刺,最可怖的是那长突而出的吻部中间,竟然伸出两尖森白獠牙。这野兽固然名里也有“猪”字,也长得与家猪类似,可宿平如何看,如何也不似它的亲戚那般,是头温驯诚恳、任人摆布的货品。一时候心中悚然。

“但是甚么?”

“……”

两人又在山里转悠了一番,倒是再也没有碰到那几头香獐,其间倒猎得了三只竹鸡,一头野兔。那三只竹鸡中,却有两只是宿平射下的。这禽鸟个头不大,也不喜高飞,爱排成一排栖在低枝、灌木间。邱禁为了练习宿平,都是让他先开的弓。少年本就聪明,几次下来,竟然顺手很多,渐入佳境。

“但是不知怎地,我一想起你说的那野猪被人灭了种,便又于心不忍。”

邱禁不蠢不笨,天然不会傻到楞在原地射箭。只看他一个健步,右脚尖踢向栎树干,飞起一层老皮,就如平常迈步普通,径直地踏了上来,接着左脚在那杈上稳稳一立,右掌向火线树枝悄悄一拍,整小我便原地顺势转了半圈,回身时举起那已经搭了箭的竹弓,刚好对着野猪的来路,向后一引,便开出了一个满月。

“这货没事就在树桩、石头上蹭皮,身材两侧的皮质磨得坚固非常,更不消说他的头和肩了。普通的猎手离得稍远了,拿箭射它,就当挠痒。以是别说是滚了那十来步,就算从这山头滚到山脚,也不见得有甚么大碍。”

“邱叔叔,那野猪好生短长,撞到人身上还不要了命了?”

宿平虽说从未见过野猪,可内心真是替它不幸。大虫会吃人,杀了倒也罢了,而这野猪只是偷吃了一些庄稼――就比如村里那些没拴好的牛羊,也经常下田糟蹋――却要落得个被围猎灭种的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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