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这般短长法。”宿平莞尔。
三月三,新银如钩,
万家灯火已熄九千九,
“二寨主天然短长!三寨主若敢打烂四个带酒的坛子,二寨主定叫他半个月没的酒喝。哈哈――你说他该不该怕?”雷敢指捧腹道,像是想起了那酒痴大汉无酒可喝的疯魔样。
“他若打碎了有酒的坛子,二寨主便要罚他。”雷敢指道。
“三山二岭,有太行、大巴、武夷三山,二岭便是秦岭与南岭,皆是一家兄弟。我们风雷寨便分属南岭统辖,十年之火线才建寨,只是个新山头……”雷敢指道。
“嘿嘿,你还别说,似你这般年纪,又有一技傍身,他日有了成绩,定是我们三山二岭的风云人物,正乃细作之首选。”
宿平大奇:“黄大叔竟然比红大叔还要短长?――不是说盗窟当中只要雷伯伯与红大叔二人才气做到‘拳爆四坛’么?”方才在那堂内,宿平早已晓得这二寨主便是那抓箭的瘦子,叫做黄鹤杳,固然生得人畜有害,脱手之时却快若迅雷,人送外号――“算盘手”。只是非论如何,在宿平看来,他都不能打得过红叶。
被一个比本身还小的少年夸奖,饶是雷敢指脸皮再厚,却也有些不美意义了,挠头笑道:“我那都是舒岭主教的。我们三山二岭似我这般年纪的先人,都须得能文会武。”
“也不知明日红叶大叔与法华叔叔哪一个能赢?他二人是因我起了争论,都莫要受了伤才好……”宿平平躺在那边,瞻仰房顶,眼睛不住地转动着。
“装了酒水的坛子,虽说慎重很多,可那酒水却能卸力,天然更难上加难了。嘿嘿……再说三寨主也不敢真去打那带酒的坛子!”雷敢指俄然笑道。
两人笑了一阵,雷敢指俄然眯了眼睛对宿平道:“你又可知方才那堂上,有小我真真叫作身处险地”
“你或许不知,这隔着湘水两地,你那西边附属湖荆南路,东边倒是南江西路,我们风雷寨便在南江西路袁州境内。眼下要说的便是袁州府里的通判,姓樊名马良,是个文官……宿平兄弟,你莫要小瞧了这‘通判’,那官职但是不小,其位只在知州之下,知州如有要令下达,尚要经他通判一道画戳具名方可履行――可就这么一个大官爷,被三寨主一拳打歪了鼻梁,却不敢来发兵讨人,哈哈,你猜他是何滋味?”
“法叔叔鬼点子真多,只是……那是个上了年纪的白叟家,不想却被如此作弄。”宿平不忍道。
宿平问:“那通判的马前保护,共有几人?”
雷敢指见他一脸震惊,又把很多新奇故事说与少年来听。比方红叶与法华并不是两位寨主的真名,他们一个不姓“红”、另一个也不姓“法”,这都是他们流亡到此山头以后另取的化名……比方二寨主黄鹤杳本来是个开酒庄的有钱掌柜,却被官府抄了产业,为人长于运营,更是个抠钱如要命的铁公鸡……比方风雷寨的寨主实在共有五个,那五寨主是个女子,化名一浊,这些年间也不知去了那边,销声匿迹,但常日最喜调戏那些年青的小男人……又比方……
“总有十个罢,只多很多。三寨主脱手极快,那些背面的军兵来不及插手就杀到了姓樊的马前。”雷敢指道。
“为何?”宿平问道。
“话说这袁州府在我们风雷寨北面,那通判樊马良却有个老岳丈,住在袁州之南,前年入夏要去他姑爷家中避暑,便路过此地。我们开山做买卖的,天然不能怠慢了客人,就请他下了肩舆、付个酒钱。哪知那老头开口杜口‘姑爷’、‘通判’的嚷嚷,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叫骂。四寨主当场便一箭射下了他的荷包,叫人扒了他的内裤外裳,赤条条地塞进了肩舆。那些轿夫、仆人因夏季天热,也都只穿了一套单衣,弟兄们一一查了一遍,确保老头无衣可换以后,这才放了他们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