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红叶离法华七八步远,与空中的大木板只差了三四步。
红叶已是赚得空档,乘机一个翻身,滚地闪躲。
法华也好似背后生了双眼,一个急刹避开,朝右奔离。
现在的红叶与法华,倒与昨日的王小癞子与宿平有几分类似,都是一个追、一个逃,只是气势上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说时迟,当时快!
三寨主红叶自北面赶来。
红叶踢出的石子擦着法华的发丝破空而去。
两人身材皆在腾空,如若互不谦让,此回合必然是个死局!
眼看那箭就要射到脚下,三寨主只把左手木板横朝地上一扎,这箭就被挡在了木板以外,紧接脚下一蹬,左手撑板,身躯为轴,便如风车飞转,轮叶般的右臂翻转过来,猛力一甩,另一块木板脱手而出,带起一阵烈风就抡了出去。
“二哥你好不公道!”红叶叫道,手指连连点向法华,“这油头货有弓箭在身,你叫我俩离了十步,不远不近也倒罢了,这山顶空空旷旷,鸟大的遮身之物也见不着一个,你要让我做活靶子不成?”
红叶气势如虹,双臂大捭,把那破开的木板抓在手中,摆布各执一块,好似提着一对极宽的板刀,挥动摆动间,脚下发足尽力,冲将上来,嘴里疯魔普通地吼声连连。
却听那大木板后,一声猖獗大笑传来,接着又是一阵裂响,大木板回声断成两半,一条大刀般的手臂从那木板碎开的裂缝中砍了出来,木屑横飞。
宿平对于武功是个门外汉,却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俄然指着两人的脚底,不由再次向雷敢指问道:“为何红叶大叔用了那么大力,踩起那么的灰尘,却还是不如法华叔叔悄悄巧巧、蜻蜓点水那般跑的快呢?”
红叶这边早有预感,方才刀一离手,就已大跨步地向前冲近。
那朴刀吼怒连连,向法华径逼而来。
话音刚落,就见白光一闪!
三月初四,辰时。
如此顿了两顿以后,红叶已然杀到了法华背后,一个前伏步,一双生风拳,霸道地向对方腰间抱击而去。
红叶不饶!大剌剌一拍额头灰尘,再次发足疾走,蹬蹬蹬迈了三步,蓦地一个大纵跳,飞身而起,双腿一曲一向,就向着法华下落处,径踹而去。
这一式恰是“刑屠拳”招数,叫作“极乐缠绵”,全然封死了法华的中盘,且有前冲之力,对方如果向前逃躲,亦能跟进。看得那一世人直把心胆提到了嗓子眼上,齐齐为四寨主捏了一把盗汗。
黄鹤杳不与他废话,五指一扣,抓起那大木板便向前挥去。木板旋在空中,堪堪飞过二人中间,还未着地,便听他一声断喝:“开端!”
法华射出的木箭险险扎在红叶身侧一寸位置,打得岩地火星迸出,而后弹开三尺多高。
法华也是当机立断,扣弦止箭,吃紧左掠避开,却不断滞,顺势飞身而射,一道森银亮光直扎红叶!
雷照峰倒是点头一笑,对黄鹤杳道:“人间习武之人,或因其出身、机遇、体质、意志、俗事、贪痴,又或其他各种,各有不一,故而终究能成绩妙手者,少之又少……便如万千科考之人,读同书、而作异文,状元却只要一个……老二你倒是内功外劲俱有浏览,但若要真干起架来,倒是又打不过纯练外功的老三了。”
“你又怎地晓得老夫不是在堆栈里、树林子里撞见了他?――任一个都比这鬼处所靠谱!”红叶大剌剌道,他可不是个四肢发财、脑筋简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