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飞花难射了……啊呀!――”宿平似有所悟。
“丢不了,早晨自会有人去找。”
少年不明以是,只得跟上。
“第一层,花不动,人也不动,箭出花落,是曰‘落花’……”
“谁呀?”
宿平暗自揣摩一番,甚觉有理,又问:“我见法华叔叔方才练的那一招,定是第三层的‘飞落花’了?”
这山头上总有八九百人之多,规整有序,列成三个风雅队。挥刀的站一阵,耍剑的摆一阵,另一阵却都是些持枪的人,分得最开,喝声也是最大。另有零寥落落地在周边散了一圈的人,却都提着些冷门的兵器,甚么开山斧、宣花斧、凤头斧,水火棍、叫子棍、齐眉棍,另有青龙戟、方天戟、铁双钩、狼牙棒……在那边分堆对练。天然另有只用一双肉拳肉掌对搏的,或是拿弓箭射靶的,倒是少数。只是不见此处有骑马之人。
“法华叔叔方才之以是说飞花不是死物,是因它在空中比那真正的死物要难以捉摸。花瓣太轻,本就下落较慢,飘来荡去的,如果再赶上一阵风来,怕是连看都看不清了……我说的可对?”宿平道。
四寨主问道:“宿平,你可曾想过,为何红叶与我都急于要把本身的本领传授于你?”
“对极!”法华点头道,“不过花落箭法中所言的落花,只是平常之落花,如果如你说讲的那风中之花,委实过分难以捉摸,恐怕这天下间的能人出尽,也练不成这‘花落箭’了――哪怕是第二层‘落飞花’,也是不可。”
“法华叔叔,我承诺你!”少年受了四寨主情感所染,内心也是揪痛,竟是想都不想,一口答允下来,浑然忘了去问为何风雷寨与箭神庄势不两立?那箭神庄又在那边?又为何定要在三十年内,却不是二十年、四十年?
“我与他分歧……”法华缓缓道,“我这套‘花落箭’是有主之物,本来并非我能说传便传,只是我心中有一夙愿,自料此生难以达成……可当我见到你一气连射十五碗时,又生了一丝盼头。宿平!你可应我一事?”
宿平听得连连赞叹:“本来这一把弓、一枝箭,射将起来,竟也有如此大的变幻不同!那‘箭神’公然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法华叔叔,却不知那‘飞花不落’又是何意?”
“你说……到底是这铜钱易中呢?还是飞花难射?”法华眨了眨眼道。
“感谢你,宿平!”法华低下头,慎重道,“――若真有那日,你只须对箭神庄的庄主说你是受一个复姓‘木易’之人所托,如此便可。”
法华这回却没说话了,看着宿平,木然好久。
法华来到那碧桃之前,两指挑开一片花瓣,拈下,再把它放入两枚铜钱之间,一扣,那花瓣便被夹在了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