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龙舟额定三十又六人,称“三十六香客”。只是此次龙舟大会却有分歧,两州相对,竞技之味更浓,是以省去管旗、唱神、掌锣、托香等,再减十一人,只取一十五之数,意在“单五”,即“端五”。
“法华叔叔,那些人就是禁军么?”
“禁军怕他个鸟!就那几两肉,也美意义来现!老夫扒了这身衣服,全叫他们羞趴下!”
众桨手一哄而散,纷繁抢向那龙舟集停之处。
有一艘龙舟划得最快,上面坐的都是几个貌似浑厚的布衣,嘿嘿哟哟地早就最早抢到了就近岸沿的一杆标旗之下。一阵喝彩方毕,未几时,却听有人过来道:“你等挪一挪,换个处所,这处有人了。”
红叶不屑,很快接下话茬:“我看你就比二哥夺目!就你一人闲在船头,清闲安闲,还说风凉话!”
中午,洞庭湖西。
“你懂甚么?那是他们聪明,怕上来抢地盘被我们群殴,以是干脆绕了畴昔……你看、你看!那边又打起来了不是?还是我们手脚快,有魄力,抢了个……”
裘五当即点头笑道:“不累、不累!我裘五别的不说,就喜幸亏水里泡着……那些湖面上巡查的官差也还真傻,我在他们好几艘船底挂了一起,倒是无人发觉,倒也省了很多游水的力量。”
“嫩们都是遴选些近的处所,为何独独恩们要划这老远?”倒是那船尾上的朗乾坤抱怨道。
现在最西边的角落也站着一个八品县尉,也是双目转动对着人群,也是普通的设法:“那些袁州来的蛮夷去了哪了?如何一个都没见到?莫非被谴走了?……算了算了,这也与我无关。”
潭州、袁州统统赛龙舟的桨手,与那些前来抚玩的看客们一道,东西而来,聚到一处,人隐士海,翘望那祭台之上。
一艘艘的龙舟从停放之处,顺着水岸两侧分开划出,统统人都想抢到一个就近停靠的好位置,为的就是省下力量,养精蓄锐对付龙舟赛。这洞庭湖太大,如果真的要将始发之地散满一圈,今后处西面到那南、北最远一点,怕是也要划去半身力量。
那些布衣昂首一看,见是个赤膊上身之人,晓得是禁军来了,顿时有几个从速站起点头哈腰,划将开去,来到了比来的下一处。可当他们方才稳住船身之时,又听一人喊道:“让开,让开,这地儿是我们的!”倒是一队盖帽的衙役。因而又只好去了下一处。就在第三处方才歇好的一瞬,又见背面驶来一舟,那舟上的人也是叫道:“让让!让一让!”那先前歇船之人听罢,又是齐刷刷转头望来,却都是一怔,旋即一人跳起道:“操你个蛋蛋!哥儿几个,给我上去掀翻了他们!”本来这一次来的不是军爷,更不是官差,是一船与他们穿着类似的老百姓。顿时两船之人靠在一处,腾来跳去,扭作一团,劈里啪啦,纷繁落水。
一个身着绿色公服之人站在人群之前大声宣道,官腔实足:
风雷寨的兄弟们看了都是悄悄点头,自行来到那边,挑了一艘龙舟,坐将下来,缓缓向南划去。
洞庭湖南畔,大祭台。
“你如果能擂好这鼓,那你也可上来!”
“你几个,都给老子滚蛋!这里是你水龙帮爷爷的了!”
“辛苦裘兄弟了,累得你大半夜的还泡在水里那么久。”黄鹤杳嘉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