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西边转出一马,顿时之人与孔将军也是普通打扮,身被甲胄、兜鍪红缨,手持长枪,恰是袁州八千厢军的副都批示使。此人看着那兵士,沉声道:“说!”
苏校尉虽与孔将军同属都批示使,倒是厢、禁有别,足足差了一个半的品级,一个是从六品的振威校尉,一个倒是正五品的宁远将军。不过此次厢军倒是由他带队。本来苏校尉上头另有一个都批示使的正职,按常例应是袁州知府兼掌,但是不知为何新来的知府秦中仁并未被上头委以此任。是以秦中仁固然领了个临时的率职,却不见得有人甘心为他效力。
孔将军与苏校尉目色一凛,同时挑起手中长斧、长枪,挡在秦中仁的马前,而樊马良那边倒是无人援救。
……
“在!”雷敢指一个大步,提枪出列。
秦大人面如土色。
俄然间,寨前篱门开出一缝,里头抢先走出两人,一个是雷照峰,一个是红叶,手中都是一柄长枪。
……
面前是风雷寨的第一道庙门大篱,那两人多高的削尖大篱后,藏着三四十个贼寇,再往上,另有近似的路障七处。
眼下,十几个让人扒了上衣的男人被绳索缚了双手,连捆一起,扔坐于最核心的官道上,这些人恰是风雷寨西边的暗哨。
“眼下不比平常,对方之人十倍于我们。你身份特别,不成因一个万一落到朝廷手里,便谁也救不了你了!”雷照峰正色道。
这厢军的头领转头看了一眼禁军的头领,绝望道:“孔将军,看来我们只好从这正门打出来了。”
雷照峰的那一柄飞向秦知府,红叶的长枪扎向樊通判。
只听那兵士报导:“苏校尉!这风雷寨的东面山脚下满是构造圈套,突袭不进,我们好几个弟兄都受了伤了!”
“哈哈,樊大人!别来无恙啊!”三寨主大笑。
“那还打不打了?”黄鹤杳又问。
只见雷照峰伸手一拦:“老三不成莽撞,等下看我眼色行事!”便领着兄弟们走了下去,八个大篱,每过一篱留下百人,最后到得寨门之前。
雷照峰拆开此中一封一看,顿时眉头伸展,再看另一封,哈哈大笑。叫众兄弟好生大惑不解。
蓦地间!两人手中长枪同时一举,唰地掷出!
雷照峰倒是先朝两位军官一一拱手,表示对方密信已收到,再看向他们中间的秦中仁:“这位便是新来的袁州知府秦大人么?”
黄鹤杳凑上前去,接过两张纸条,见上面各写着一句话:
“打!为何不打?”雷照峰笑道。
“这些狗官兵,怎地准头那么差劲?两箭上来,连根毛都没打中!”
而樊通判倒是没有那么荣幸了。他的大棕马被人一枪由面贯脑,残嘶一声翻倒在地,人也被甩飞了出去,灰头土脸地滚了三滚。
说着,两人同时各做了一个行动。苏校尉把手中长枪一举,孔将军一正头上兜鍪。
“谁放的箭!”只听苏校尉一声断喝。
“快快取下!交给大寨主!”
“就是阿谁黑脸大汉!殴打州官,大闹洞庭湖的就是他!”樊马良目光未曾分开那寨门半点,一眼就认出了三寨主。
雷照峰目光一闪道:“信!为何不信?”
孔将军定睛看去,本来是一个厢军兵士,便把目光收回。
“镪!”一声钻耳脆响,那长枪被二品德了开去,掉在秦知府马前。孔将军与苏校尉双双按住马辔,虎口剧颤,身下之马齐齐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