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河边，国良将衣服朝地上一扔，精赤上身，接着就利索地除下了裤子。哪知刚将裤子摆到一旁，却听他哥哥喝道：“等等！”
国良道：“我们……不去了？”
国良咧嘴打了个哈哈，道：“哥你放手！咱这就脱！”
江都头目光闪动一阵，倒是仍道：“不管如何，没有函件，就是不能走人！”
“邱叔叔！――啊！”本来是少年镇静之下，一把按住了邱禁，叫对方埋头吃了口水。
江都头皱眉道：“此话怎讲？”
赵其风说得没错，宿平游水确切只会狗刨。半山沿的小溪本就不宽不深，少年又向来不太与同龄人一起玩耍，除了偶尔闭上几个水猫、水里踢上几下，大多悄悄地仰在水面高低浮沉。是以等他好不轻易游了三十丈摆布，来到真正河水涌流的处所，却在抬脸换气时，一个不大不小的浪头打下，蓦地呛了一鼻！冷水耗热、狗刨耗力，饶是少年再如何身经百练，也渐感难支，情急之下，一个翻身，换成仰游。仰游固然省力，但慢了很多，也更不易找寻方向。
赵其风反而不叫喊了，嘿嘿一笑，咕哝道：“你算个球！”拉起邱禁与宿平，就向对方身后走去。
赵其风用心靠近了他，轻声说道：“你想啊，这邱兄弟考禁军一事，算不算朝廷保举人才的闲事？你要硬将他留下，当时邱兄弟误了光阴，转头也参你一本，成果批示使又说他已然下过了号令，到头还不是老江你吃了个哑巴亏？当然……有个得益之人却可置身事外偷笑哩……”
……
国奉比他弟弟要矮上半个头，闻言伸手向上一把掐住他的脸皮，道：“你本身看看，宿平都过了半江了，又被水冲到了下边，再不从速去，江面就更阔了。”
赵其风道：“好了，我们先去营帐，换身洁净衣服。”
邱禁再次探头道：“先未几说！你一只手重点抓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划水，我带你畴昔！”
赵其风道：“为何不能走？”
宿昭雪倒不美意义起来，挠头道：“我又没做甚么？游个江都游不畴昔，还要人来拯救！”
这回轮到宿平喘声催促：“先……未几说！我们归去吧！”
凌晨，邱禁与宿平出发返回衡阳。
赵其风厉声抢道：“江都头，你又可知本日已是三月月朔！为何又不让邱兄弟归去？”
路过堤头，赶上久站此处、冷眼旁观的江都头，那几个永州小吏想是被他支在了帐里，没有伴随。
江都头道：“甚么三月月朔，于我何干？”
邱禁看着少年两片发紫的嘴唇一张一合、又喘又急，再见他两双手指被水浸得胀白，莫名打动袭上心头，甚而连詹纳司对本身的各种行动也忘到了一边。
邱禁失容：“甚么！不是明日么？”
邱禁沉默摇了点头，好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
国良面现失落地拣起了他的裤头。
……
赵其风俄然道：“咦……我看这永州真是差劲，不说半艘船都供不上，竟然连一匹马儿也没有……奇特、奇特！江都头你带的那几匹马去了那里了？啊呀！莫非都是些发了春的母马，被永州的公马给拐私运奔了？”
……
赵其风点头道：“不对、不对，照我看来，邱兄弟如果走不了，你江都头倒要吃个不大不小的罪恶。”
赵其风咋舌道：“我当了你兄弟十来年的都头，竟不知你们有此等本领。莫非你这做哥哥的，还要更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