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何必谦善,”涵灵子朗声道,“昨日与天残谷一战,小兄弟的技艺有目共睹。若那般轻功在小兄弟眼中都是小成,那我等的身法只能算是不堪入目了。”
贾无欺并不晓得涵灵子心中的计算,二人初见之时,他便悄悄感觉这位道长恍若谪仙,难测深浅。现在又恰好被他选中作为敌手,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还要堆起笑意,暴露一番与有荣焉的模样。
“道长过誉。”岳沉檀淡淡回道。
实在涵灵子选中贾无欺并非俄然之举。在贾无欺与天残谷的人比武时,他已看出此人身法精美,不似普通小门小派出身。只是“吴七”这个名字他从未在江湖入耳过,面孔也如此陌生,心中便起了几分摸索的意义。厥后他故意留意,才发明这个“吴七”仿佛与岳沉檀友情不浅。他此番赴会,本就想要应战风头正劲的岳沉檀,只是被法严和尚抢了先手,只好退而求其次。若这吴七在比试中落于下风,遵循他与岳沉檀的友情,岳沉檀脱手互助也不无能够,如此一来便自但是然地有了与岳沉檀比武的机遇。
他将法严和尚的得胜归为“忽视粗心”而不是武功不济,实在令法严和尚心中舒畅了很多,也令在场世人对他的为人更多了几分赞美。
“不敢,不敢。”贾无欺讪讪地挠了挠头。
“向来赏剑大会上,得胜者所持兵器,都会名列神器谱之上。但吴兄的技艺,不靠寸铁,全凭身法,如果我等用兵器与他对阵,有失公允。”涵灵子语带扣问道,“不如此战两边皆不消兵器,以身法对身法,如何?”
“法师方才一战看得我等表情荡漾,礼尚来往,我武当派天然不会让法师绝望。”涵灵子一掸长袍,率先走入了道场。
现在三才剑阵虽少了“剑”,但只要“阵”在,想冲要破而出,却也是难比登天。
“……”这回该轮到法严和尚半晌无言以对了。
“天然是感觉本身才疏学浅,与武当高足比拟如云泥之别,自嘲罢了。”
法严和尚闻言一愣,随即不成置信道:“莫非是那几根枯草,把洒家的金刚罩破了?!”
“贫道武当涵灵子,不知小兄弟贵姓大名?”涵灵子彬彬有礼道。
法严和尚似是看出了几分蹊跷,冷哼一声道:“这个涵灵子,不知又要何为么妖。”说完,他拿眼觑了岳沉檀一眼,发明他这个平时面无神采的小师弟,现在面色冷肃,模糊还能看出丝丝肝火。
“小兄弟,稍等半晌。”说罢,涵灵子长臂一挥道,“起阵。”
“这是何阵?”人群中有人低声问道。
“……”岳沉檀没有回应。
就在法严和尚觉得岳沉檀没有闻声,还想再反复一番刚才的话时,就听他这个小师弟凉凉道:“我并未担忧。”
“说来忸捏,小可技艺平平,唯在轻功上略有小成。”贾无欺苦笑一下,非常一副无可何如的姿势。
涵灵子视野一扫,便将目光逗留在了贾无欺的身上。
“如果自知不敌,他又为何面露讽意?”
明显在他面前自报过家门,为何此人又要问一遍?贾无欺一阵猜疑,却只能硬着头皮道:“小可吴七,不过一介江湖散人罢了。”
贾无欺浑然未觉,只是点点头道:“小可早就想见地见地大名鼎鼎的武当阵法,现在有此等机遇,定然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