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云回道:“待我回了阴山,先将阿爹安葬,其他的待开了春再说吧。”
李恪闻言,道:“凡我长安后辈,哪有送人只送到春明门的,且待我送你过了灞水,折上一支杨柳相赠,那才算是划一。”
阿史那云看着李恪一本端庄的模样,笑道:“这寒冬腊月的,灞水边那里来的杨柳可折。”
李世民天然不会回绝。
阿史那云想的倒是没有李恪那么多,她只是纯真地感觉长安城乃是险地,因而对李恪道:“当初你在突厥时,阿爹曾放你去阴山牧羊,你这才得以安然度过两载,如果当初阿爹没罚你牧羊,而是留你在汗庭,恐怕你都不知死了几次了,眼下长安的局势与当时不恰是类似吗?”
自打颉利故去,李恪近几日便再未见过阿史那云的笑容,本日还是头一回。
阿史那云听了李恪的话,不由又笑了出来。
李恪笑道:“纵无杨柳,总也能折些旁的,表些交谊还是能够的。”
李恪有安定突厥的泼天之功,在长安城中的名誉也极高,只要他在长安,哪怕是太子李承乾的光芒也要被他所袒护,世人的重视力也都在他的身上。
阿史那云的意义李恪天然晓得,李恪的内心却也有几分无法,实在他在长安,并不比在突厥时要自在上多少。
这个倒是李恪此前从未想过的。
李世民闻得此事,倒是欣然同意,不过他并未准其子叠罗施前去阴山,而是选了阿史那云。
李恪见阿史那云似面有忧色,安然道:“无妨,摆布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尚还动不得我,倒是你,此回漠南,有何筹算?”
“表兄,送到此处便也是了,你且回吧。”阿史那云离京北返,李恪送着阿史那云到了春明门,阿史那云便对李恪道。
树高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人比非之。
李恪开府建衙,在长安城运营两载,他的楚王党已经小有范围,如果他此时分开长安,那他之前的积累便白搭了大半,乃至就连李世民那边都有能够因父子不得相见,而渐失恩宠。
不过阿史那云也知李恪只是口中一说,倒不至担忧李恪是以轻敌,当初李恪对于一个康阿姆尚且环环相扣,步步为营,更何况是长孙无忌这等人。
听着阿史那云的话,李恪微微一愣,分开长安?
阿史那云道:“还是算了吧,你身在长安,不知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你,巴不得你出些甚么岔子,你如果再送下去,恐怕那些御史台臣又该在背后参你了。”
颉利亡故后的第五日,长安城东,春明门外。
依常例而言,皇子欲夺嫡,首要的便是帝王恩宠和朝臣的支撑,故而但凡是有些野心的皇子,无一不是死皮赖脸地留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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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留在长安,不过是平白为李承乾挡箭罢了。
“此事有理,但倒也不急,且待我好生想想。”李恪思虑了半晌,凝眉道。
阿史那云道:“突厥汗位相争,尚且公开里尔虞我诈,拼地你死我活,更何况是大唐。”
李恪对阿史那云问道:“你的意义是要我分开长安,暂避锋芒?”
可如果李恪不在长安了呢?那他们天然无从对李恪动手,众矢之的便就成了现在安坐东宫的李承乾,李恪便就避开了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