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是李恪的潜邸大将,也是第一任安东多数护,在李恪还是太子时便奉李恪之命镇守辽东,前后十余载,对三韩的环境最是熟谙,在此事上,没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了。
“李尚书所言实在好笑,我乃武将,手中所握本就是杀人剑,何谈怀柔。”李敬元的话只说了一半,薛仁贵便出言打断了他。
薛仁贵的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他这是要帮李恪背负骂名,替李恪完整肃除辽东隐患,过本身扛了,名留给李恪。
急报所载:金城多数督刘仁愿受金春秋之子、都督府长史金恺元之请,于城核心猎。刘仁愿粗心,只领小部人马前去,不料却中金恺元之计,于城外三十里猎场为金恺元率众伏杀,刘仁愿寡不能敌,已经伤重战死。
李恪道:“仁贵所言极是,我大唐仁德,于三韩行宽仁之政,然其国人却以我大唐良善可欺,背叛之心不死,杀我大将,侵我国土,实在可爱。”
王玄策跟从李恪多年,还是明白李恪的心机的,李恪本来的目标也不是责问上官仪,不然他何必连夜搞得这么大的动静。
刘仁愿既死,金恺元以长史之名,持多数督印信,勾搭高句丽遗臣安胜等众,伙同前朝旧众,已经夺了金城。
刘仁愿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上官仪身为兵部尚书天然难辞其咎,可谓渎职,现在被李恪劈面责问,上官仪的神采也丢脸到了顶点。
弘治十七年,大明宫。
中书令王玄策也站在殿中,一旁的王玄策见状,开口道:“陛下息怒,此事倒也并非尽是兵部之过,这刘仁愿当然渎职,但新罗人背叛行事也实在可爱,眼下当务之急不是责问兵部,而是光复金城,安宁民气。”
李恪问道:“仁贵在辽东十载,想必对辽东事非常熟稔,不知仁贵是甚么意义?”
夜幕低垂,一日将尽,一封急报,自数千里外的新罗旧都金城八百里加急,日夜不断地送到了长安城,送到了李恪的手中,突破了紫宸殿本来的安好。
薛仁贵闪过一抹狠厉,道:“以往末将镇辽东时三韩人便是如此,本日战,明日和,后日再战,战和不一,狡猾不堪,还自发得机灵,绝无信誉可言,以是三韩王室不成信,要完整安定三韩当用雷霆重典,不成行怀柔之策,非杀地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三韩之人不会完整归心。”
李恪的话,明显是已经对薛仁贵的发起动心了,殿中世人也这才想起,殿上坐着的唐皇但是少年掌军,靠着军功一步步走上来的。这些年李恪虽推文政,但骨子里还是那和顿时天子。
薛仁贵道:“此番金恺元做乱,勾搭很多旧三韩王室,连累甚广,于我大唐而言又何尝不是个机遇,正可趁着这一次高低彻查,将三韩王室斩草除根。”
所谓彻查,不过就是连累的另一种说法罢了,薛仁贵这话说的看似轻飘飘的一句,但背后干系的倒是三韩权贵千万人的性命,薛仁贵这话一出,只怕辽东要血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