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中离已经好久没见殿下如此畅怀了。”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和顺的让人如沐东风毫无防备,“江蜜斯,又见面了。”
清平县主是宜佳公主的独女,李晟的亲外甥女,从小就被捧在手内心,故而养的有些娇纵放肆。上辈子江沅固然也称得上尽情率性,但好歹算个才女,跟清平这类不学无术的皇家贵胄还是有着本质上的辨别,她看不起李清平的俗气不堪,李清平天然也看不上她的目中无人。
江沅安静的看着镜中的本身,镜中的本身也回望着她,没有浑身的戾气,没有早生的华发,手指轻拂过镜面,她喃喃出声,“真好。”
“我与县主素无来往,她怎会想到邀我赴宴。”江沅又丢了一颗枣到嘴里,嚼了两下,指着帐香手中的衣裳,有些含混道,“换身素净点的,这色晃得我眼疼。”
“这类事是能拿来打趣的吗?”宜佳见她跑过来,伸手在她脑门上一点,接着牵了清平的手走到江沅面前,柔声道,“清平自幼被我宠坏了,让江蜜斯笑话了。”
“你就是江沅。”李清平猎奇的打量着她,“传闻你父亲是第一个投诚我天子娘舅的大臣。”
至于李清平,她本就是县主,肚子里墨水少,又过分娇纵,而何探花恰好就好那口红袖添香,最喜风花雪月,选妻天然也是选那很有才华的,被休离的老婆又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何夫人的亲外甥女,本来好好的一个何府,被清平闹得乌烟瘴气,何夫人天然容不得下这么一个爱摆架子的太岁,婆媳之间折腾得短长。
江沅见状,赶紧向前一步挡在碧帆身前,对李清平行了个侧礼,“县主谈笑了,我这丫环这几日长真牙,才这幅模样。”她说着,眉眼一弯,“早就听闻公主府廊腰缦回尽态极妍,这丫头又是我常日里极喜好的,这才带她来见地一番,不料却惹了县主曲解,县主漂亮天然不会与一丫头电影计算。”说着,点了一下碧帆的额头,“还不快向县主赔罪。”
“蜜斯,您瞧这身如何。”帐香从箱子里又抖出一件新衫,小脸被水红色的料子衬的红扑扑的。
江沅忍不住有些唏嘘,这么一想,她俩人还真有点难姐难妹的味道。
“县主娇俏敬爱,性子直率,到让臣女恋慕得紧。”江沅天然不会这么没眼色的蹬鼻子上脸,人家是天子的mm,她是甚么,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语气中自但是然的带了些畏敬,看上去仿佛真的很恋慕的感受。
江沅不敢群情这事,只好道,“陛下勤政爱民,事必躬亲,此等明君,父亲必定衷心跟随。”
江沅内心舒了口气,忍不住循名誉去,只一眼,规矩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言罢,便吐了枣核,又把手往果盘里伸去,只是这回还没碰到,盘子就被碧帆从身后给抢了畴昔,“蜜斯,这雁来红吃多了轻易胀气,您一会还要去王府呢。”
连一贯纯熟的朱船也被逗得掩了嘴角,边笑边道,“好了,好了,再闹下去,今个怕是不消出门了。”
“谢过县主。”碧帆赶紧叩了两个响头,缓慢的退到江沅身后。
许是江沅的语气太诚心,宜佳公主倒是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你这丫头倒是有些意义。”
就这么两个磨难不与共的人儿,到最后,一个跳了观云阁,而另一个,江沅仿佛记得,李清平还没活到宋延巳称帝,便香消玉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