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但是清平县主亲身下的帖子,您如果不去,这不摆了然不给县主面子么。”碧帆在她身后轻捏着她的肩膀,手劲不大不小,舒畅的江沅直哼哼。
江沅不是第一次见李清平,但是再次见她,江沅确忍不住有些唏嘘,清平,多么清丽脱俗的名字,恰好这位县主却活的狠恶自我。那团刺眼的朱红色,远了望去,就像一团热烈的火焰。
李清平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起码周边谈天的声音低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如有似无打量和窃保私语,一旁的朱船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碧帆咬了咬牙,想到这是公主府,心头的不满被硬生生的压了归去,憋的小脸通红。
帐香的手很巧,打扮梳洗完还不到一刻钟,刚贴完花黄,朱船和罗暖推来了面一人高的铜镜,碧帆看着面前的江沅,声音笑的清脆如同一只鹂鸟,“我们蜜斯真是都雅的不可,稍稍一抹,便是天仙般的人儿。”
这话听到江沅耳中,无疑是晴空轰隆,她昂首惊奇的望向宋延巳,那笑容在她眼中,就是淬毒的匕首,伤害的信号。
不过江沅聪明又有手腕,逼婚一事固然做得不太光彩,但她很有才名,嫁人后将军府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宋延巳更是一起官运亨通,再加上她为人办事一贯得体,在夫人太太圈子里也混得开,时候一长,逼死顾家蜜斯的事,大师也就忘得差未几了,反倒还博了个贤名。
连一贯纯熟的朱船也被逗得掩了嘴角,边笑边道,“好了,好了,再闹下去,今个怕是不消出门了。”
江沅不敢群情这事,只好道,“陛下勤政爱民,事必躬亲,此等明君,父亲必定衷心跟随。”
“蜜斯,您瞧这身如何。”帐香从箱子里又抖出一件新衫,小脸被水红色的料子衬的红扑扑的。
不过江沅倾慕宋延巳,求得的圣高低旨赐婚,生拆了宋顾两家的姻缘,逼得顾蜜斯投江他杀。宋清平倾慕何探花,不折手腕,迫得何探花休妻另娶。这两段情史当年一前一后,在临安城内可谓闹得沸沸扬扬,成为大师小户茶余饭后的谈资,江沅和李清平也一度成为了那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站在华衣女子身边的恰是宋延巳,他头发被简朴的束起,狭长的双目因为含笑,而显得温和了很多,嘴角挂着如有似无的笑意,只是,周身的披发的氛围,却激烈的让江沅有些呼吸不顺。
俩人一唱一和,李清平被绕的一时语塞,如果然和这丫头普通见地,岂不是显得本身很吝啬,才不耐烦的挥手,“起来起来,我这也没说甚么不是。”
“你还没答复我呢。”李清平倒是个断念眼,非要突破沙锅问到底不可。
帐香伸手在碧帆的包子脸上戳了一下,“我就算把你画成仙女,你一开口也会被打回本相!”
“你就是江沅。”李清平猎奇的打量着她,“传闻你父亲是第一个投诚我天子娘舅的大臣。”
碧帆固然心眼直,但脑筋也是个好使的,赶紧跪了下来,“主子未曾见过这等都丽的天井,又恰逢这几日牙疼,这才有些失礼,望县主谅解。”
“县主娇俏敬爱,性子直率,到让臣女恋慕得紧。”江沅天然不会这么没眼色的蹬鼻子上脸,人家是天子的mm,她是甚么,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语气中自但是然的带了些畏敬,看上去仿佛真的很恋慕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