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几个行动快些,夫人那还等着呢!”
“嗳。”春兰应了一声,取来嫁妆给她,又道,“蜜斯气色很好,用不着扮装的。”
待她走后,二人刚把卧房的门窗关好,林蔓蔓就提着裙摆从打扮台前站了起来,又伸胳膊又踢腿的,还小声号召着二人:“快来,帮我扯扯袖子!”
边说着,她边推开了身边的窗子,通风透气。
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还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问:“蜜斯,你为甚么这么谙练啊?”
她取出一个银质黄玉的簪子,在林蔓蔓头上比了比,道:“蜜斯,你感觉这个如何样?”
这倒不失为一个可行的体例,那侍女嫌恶地点了点头,又一脸思疑地看着她:“你不会趁机把衣服换下来吧?”
要论丝罗城中数量最多的花,当数紫曦花。
最后她指尖碰了一下香粉,点在眼头处。
石蒜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底子停不下来,忙走畴昔关了窗,对一脸不满的侍女解释道:“阿嚏!我这弊端,吹风就更短长……哈啾!”
该不会在花朝宴这个节骨眼上,蜜斯之前碰到头所留下的后遗症发作了吧?
石蒜站在一旁。用手绢擤了擤鼻子,带着鼻音道:“呜……我也不想的,谁让春季这花开的到处都是呢。”
她取了粉扑,在脸上扑了一层薄薄的香粉。用簪子挑了粉桃色胭脂,摊在手上,一部分用指尖沾了,涂在唇上。而另一部分,用指腹拍着,斜着在双颊上拍匀。最后一部分,则大面积涂在了眼窝处,又鄙人眼睑处一扫而过。
“挺……啊……都雅……啊――啾!”石蒜这回的喷嚏打得更加惊天动地。
是以,丝罗城的花朝节取的也是四月中旬,紫曦花开最盛的三天。
春暖花开的盛景固然美,但对有些人来讲,倒是一种折磨。
“不――哈啾!传……啊……啊啾!”
紧接着,她又用簪尾挑起深玫瑰色的胭脂,点在眼尾处,然后用指腹向外晕开。
此次花朝节宴会,林二夫人还是给林蔓蔓筹办了一套号衣。唯恐她不穿,还特地让侍女来盯着她。
东风吹走寒意,很快,丝罗城就迎来了春季。
“哈唔……!”石蒜一只手抻着宽袖,一只手用手绢捂开口鼻,打了个怪模怪样的喷嚏,瓮声瓮气隧道,“蜜斯,这衣裳这么好,扯坏了便可惜了。”
“是啊,”春兰用力地扯了几下,道,“蜜斯,你也太谨慎了。”
“啊――阿嚏!”石蒜扭过甚,再次打了一个喷嚏,鼻子通红,眼泪汪汪。
“要不姐姐你先到前堂那侯着吧。”林蔓蔓忙对那侍女道。
紫曦花树植株不高,枝干曲折,在不着花时,并没有甚么惹眼之处。可一到春季,就像卯了一年的劲儿似的,满树的紫花一团挨一团地垂着,看不见几片叶子。
树上的花朵,依着花期,一朵朵,一团团挤满了枝头。白的、黄的、粉的、紫的……闹得满城秋色,暗香浮动。
石蒜惊得连喷嚏都忘了打,问:“蜜斯,你这是做甚么?”
说话的,是林二夫人身边的亲信侍女。
尚未梳起的黑发垂在白净的小脸两侧,发丝间,林蔓蔓吵嘴清楚的两只眼瞪着她们。
幸亏此次的号衣还算普通。正红色为主,玄玄色为辅,在黑边上刺绣着暗金色的水云纹,富丽而不艳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