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相别了,引着兵士自去。
那吴用还至书齐,挂了铜链在书房里,分付仆人家道:“门生来时,说道先生本日有干,权放一日假。”
晁盖把灯那人脸时,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上面熟一片黑黄毛。
晁盖道:“先生既有亲信豪杰,能够便去请来,成绩这件事。”
雷横道:“不是你的银子!不还!不还!”
两个同走出来,那伙兵士世人都吃了酒食,吃得饱了,各自拿了枪棒,便去门房里解了那汉,背剪缚着,带出门外,晁盖见了,说道:“好条大汉!”
两个就通衢上撕并了五十馀合,不分胜负。
刘唐道:“小人自幼飘零江湖,多走途路,专好结识豪杰,常常多闻哥哥大名,不期有缘得遇。曾见山东河北做私商的多曾来投奔哥哥,是以,刘唐肯说这话。――这里别无外人,方可倾慕吐胆对哥哥说。”
世人吃了一惊。
少刻,庄客捧出盘馔酒食。
雷横道:“我们且押这厮去晁保正庄上,讨些点心吃了,却解去县里取问。”一行世人却都奔这保正庄上来。
刘唐捻着扑刀,只待钻将过来。
卑说当时雷横来到灵官殿上,见了这大汉睡在供桌上。
雷横道:“却得再来拜见,请保正免送。”
晁盖去推开门打一看时,只见高高吊起那男人在内里,暴露一身黑肉,上面抓起两条黑魉魉毛腿,赤着一支脚。
晁盖说道:“其间不好说话,不如去后厅轩下少坐。”
且说刘唐在房里深思道:“找着甚来繇忧?这遭?多亏晁盖完成,摆脱了这件事。只叵耐雷横那厮平白地要陷我做贼,把我吊这一夜!想那厮去未远,我不如拿了条棒赶上去,齐打翻了那厮们,却夺回那银子归还晁盖,也出一口恶气。此计大妙!”刘唐便出房门,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朴刀,便出庄门,大踏步投南赶来;此时天气已明,却早见雷横引着兵士,渐渐地即将去。
那汉道:“阿舅息怒,且听我说。自从十四五岁时来走了这遭,现在不是十年了!昨夜路上多吃了一杯酒,不敢来见阿舅;权去庙里睡得醒了结来寻阿舅。不想被他们不问事繇,将我拿了;却未曾做贼!”
雷横道:“既是保正厚意,临时收受。他日得酬谢。”
说犹未了,只见那汉叫一声“阿舅!救我则个!”
雷横便道:“传授不知,这厮夜来赤条条地睡在灵官殿里,被我们拿了这厮,带到晁保正庄上,本来倒是保正的外甥,看他母舅面上,放了他。晁保正情了酒,送些礼品与我,这厮瞒了他阿舅,直赶到这里问我取,你道这厮大胆么?”吴用深思道:“晁盖我都是自幼交友,但是有些事,便和我商讨计算。他的亲眷了解,我都晓得,未曾见有这个外甥。亦且年甲也不相登。必有些蹊跷,我且劝开了这场闹却再问他。”
那吴用大笑道:“须是保正自来,方才劝得这场闹。”
晁盖坐了主位,雷横坐了客席。
晁盖喝道:“你既不做贼,如何拿你在这里?”
晁盖拿起棍来又要打,口里骂道:“牲口!你却不迳来见我,且在路上妄图这口黄汤!我家中没得与你吃?屈辱杀人!”
众兵士上,前把条索子绑了,捉离灵官殿来。
那汉道:“他是天下闻名的义士豪杰,现在我有一套繁华,要与他说知,是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