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再赶入寺里来,香积厨下拿了包裹。
到寺,前瞥见那崔道成,邱小乙,二个兀安闲桥上坐地。
两个斗到十数合后,那汉悄悄喝采道:“好个莽和尚!”
必到香积厨下看时锅也没了,灶头都塌了。
智深道:“既然如此,也有出身时,酒家明日便去。”
两个斗到八九合,崔道成垂垂力怯,只办得走路。
智深说姓名毕,那汉撇了朴刀,翻身便翦拂,说道:“认得史进么?”
那伙地痞一齐向前,一个来抢左脚,一个便抢右脚,希冀来颠智深。
无移时,知客僧出来,见了智深生得凶悍,提着铁禅杖,跨着戒刀。
那几个地痞看了,便去与众败落户商讨,道:“大相国寺差一个和尚--甚么鲁智深--来管菜园。我们趁他新来,寻一场闹,一顿打下头来,教那厮服我们!”
直入方丈前看时,只见满地都是燕子粪,门上一把锁锁着,锁上尽是蜘蛛网。智深把禅杖当场下搠着,叫道:“过往和尚来投斋。”
边厢坐着一个年幼妇人。
少刻,只见智清禅师出来。
那几个老衲人因见智深输了去,怕崔道成,邱小乙,来杀他,本身都吊死。
那汉捻着朴刀来斗和尚,恰待向前,肚里深思道:“这和尚声音好熟。”
智深与史进看着,等了一回,四下都着了。
智深道:“这妇人是谁?却在这里吃酒!”那和尚道:“师兄容禀∶这个娘子,他是前村王有金的女儿。在先他的父亲是本寺施主,现在消乏了家私,克日好生狼狈,家间人丁都没了,丈夫又得了病,因来敝寺借米。小僧看施主施主之面,取酒相待,别无他意。师兄休听那几个老牲口说!”
智深笑道:“本来是史大郎!”
不幸两个强徒,化作南柯一梦,智深史进把这邱小乙,崔道成,两个尸都城缚了撺在涧里。
这邱道人见他当不住,却从背后拿了条朴刀,大踏步搠将来。
正在那边...瞥见智深忿忿的出来,指着老衲人,道:“本来是你这几个坏了常住,犹安闲俺面前扯谎!”
首坐便道:“师兄,你不免得。你新来挂搭,又未曾有功绩,如何便做得都寺?这管菜园也是个大职事职员。”
智深一来肚里无食,二来走了很多程途,三者当不得他两个生力;只得卖个马脚,拖了禅杖便走。
--口里嘲歌着,唱道∶你在东时我在西,你无男人我无妻。
智深不知是计,直走到粪窖边来。
智深又斗了几合,掣了禅杖便走。
倒提了禅杖,再往方丈厥后,见那角门却早关了。
我无妻时犹闲可,你无夫时好孤凄!那几个老衲人赶出来,动摇手,悄悄地指与智深,道:“这个道人便是飞天夜叉邱小乙!”
只见知客寮门前,大门也没了,四围壁落全无。
智深听了他这篇话,又见他如此谨慎,便道:“叵耐几个老衲戏弄酒家!”
寻到厨房,见鱼及酒肉,两个打水烧火,煮熟来,都吃饱了。
话说鲁智深走过数个山坡,见一座大松林,一条山路;跟着那山路行去,走不得半里,昂首看时,却见一所式微寺院,被风吹得铃铎响;看那庙门时,上有一面旧朱红牌额,内有四个金字,都昏了,写着“瓦官之寺。”
二人道:““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俺二人只好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