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公尽管叫苦。
周通道:“罢,罢!贼去关门,那边去赶?--便赶得着时,也问他取不成。倘有些不然起来,我和你又敌他不过,厥后倒难厮见了;不如干休,厥后倒好相见。我们且自把车子上包裹翻开,将金银段疋分作三分,我和你各提一分,一分赏了众小喽啰。”
再说这鲁智深就客店里住了几日,等得两件家伙都已完整,做了刀鞘,把戒刀插放鞘内,禅杖却把漆来裹了;将些碎银子赏了铁匠,背上包裹,跨了戒刀,提了禅仗,道别了客店东人并铁匠,路程上路。
太公道:“且将些酒来师父吃--休得抵死醉了。”
众庄客都跪着。
那老儿见说是“兄弟,”内心越慌,又不敢不出来。
团团寻踪迹到后山,见一带荒草平高山都滚倒了。
鲁智深听了四句偈子,拜了长老九拜,背了包裹,腰包,肚包,藏了手札,辞了长老并众和尚,离了五台山,迳到铁匠间壁客店里歇了,等待打了禅杖,戒刀完整就行。
太公见说了,大喜,安排酒食出来管待二位。
鲁智深便道:“周家兄弟,你来听俺说。刘太公这头婚事,你却不知。他只要这个女儿,养老送终,奉祀香火,都在他身上。你若娶了,教他白叟家失所,贰内心怕不甘心。你依着酒家,把他弃了,别选一个好的。原定的金子缎疋将在这里。你心下如何?”
鲁智深到内里,再把直裰穿了,和李忠都到厅上话旧。
李忠道:“我们赶上去问他讨,也羞那厮一场!”
世人灯下打一看时,只见一个胖大和尚,赤条条不着一丝,骑翻大王在床面前打。
正问备细,只见报导:“二哥哥来了!”
这刘太公怀着胎鬼,农户们都捏着两把汗,尽出庄门外看时,只见远远地四五十火把,晖映如同白日,一簇人飞奔庄上来。
那白叟道:“师父休要怪,农户们不免得师父是活佛去处来的,他作平常一例相看。老夫向来敬信佛天三宝。虽是我庄上彻夜有事,临时留师父歇一宵了去。”智深将禅杖倚了,起家,唱个喏,谢道:“感承施主。酒家不敢动问贵庄高姓?”白叟道:“老夫姓刘。其间唤做桃花村。村夫都叫老夫做桃花庄刘太公,敢问师父法名,唤做甚么讳字?”
智深接过手里,一似捻草普通使起来。
大王上厅坐下,叫道:“丈人,我的夫人在那边?”
智深便道:“酒家是五台山来的和尚,要上东京去做事。今晚赶不上宿头,借贵庄投宿一宵。农户那厮无礼,要捆绑酒家。”
李忠也上了马。
刘太公把了上马杯。
庄客报导:“山上大头领尽数都来了!”
鲁智深喝道:“教你认得老婆!”
鲁智深只道赚他,托地跳退数步,把禅杖收住;定晴看时,火把下,认得不是别人,倒是江湖上使枪棒卖药的教头打虎将李忠。
打闹里,那大王爬出房门,奔到门前摸着空马,树上析枝柳条,托地跳在马背上,把鞭条便打那马,却跑不去。
智深看了道:“公然好险隘去处!”
正待退席喝酒,只见小喽啰报来讲:“山下有两辆车,十数小我来也!”
小喽啰道:“二哥哥吃打碎了!”
大头领道:“本来恁地。你去房中将息,我与你去拿那贼秃来。”
刘太公拜谢了纳还金子缎疋,自下山回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