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道:“酒家的不是性命?你只依着俺行。”
两个豪杰道:“哥哥,只顾请安闲吃几杯。我两个下山去获得财来,就与哥哥送行。”
庄客道:“可奈这个和尚要打我们。”
太公道:“师父不知,这头婚事不是甘心与的。”
庄客道:“我庄今晚有事,歇不得。”
李忠也下了马,聘请智深切到寨中,向这聚义厅上,三人坐定。
鲁智深答礼道:“休怪冲撞。”
再说这鲁智深就客店里住了几日,等得两件家伙都已完整,做了刀鞘,把戒刀插放鞘内,禅杖却把漆来裹了;将些碎银子赏了铁匠,背上包裹,跨了戒刀,提了禅仗,道别了客店东人并铁匠,路程上路。
鲁智深道:“酒家不是别人,老种经相公帐前提辖鲁达的便是。现在出了家做和尚,唤作鲁智深。”
刘太公瞥见,便叫庄客大开庄门,前来驱逐,只见前遮后拥,明晃晃的都是东西旗枪,尽把红绿绢帛缚着;小喽啰头上乱插着野花;前面摆着四五对红纱灯笼,着顿时阿谁大王;头戴撮尖干红凹面巾;鬓当中插一枝罗帛像生花;上穿一领围虎体挽金绣绿罗袍,腰系一条狼身销金包肚红搭;着双对掩云跟牛皮靴;骑一匹高头卷毛明白马那大王来到庄前下了马。
智深道:“你等休慌。酒家但打翻的,你们只顾缚了,解去官司请赏。取俺的戒刀出来。”
大头领问道:“如何来?”
李忠笑道:“这和尚便是我平常和你说的三拳打死镇关西的便是他。”
只见庄里走出一个白叟来。
李忠,周通,杀牛宰马,安排筵席,管待了数日,引鲁智深,山前山后旁观景色。
周通折箭为誓。
智深道:“太公,休怕他,他是俺的兄弟。”
方才吃得两盏,跳起家来,两拳打翻两个小喽啰,便解搭做一块儿捆了,口里都塞了些麻核桃;便取出包裹翻开,没紧急的都撇了,只拿了桌上的金银酒器,都踏匾了,拴在包裹;胸前度牒袋内,藏了真长老的手札;跨了戒刀,提了禅杖,顶了衣包,便出寨来。
李忠叫请周通出来。
周通道:“哥哥,我和你同死同生,休恁地计算。”
庄客听得,都吃一惊。
智深道:“既然兄弟在此,刘太公这头婚事再也休提;他只要这个女儿,要养毕生;不争被你把了去,教他白叟家失所。”
那刘太公一心只要那和尚劝他,便道:“老夫自引大王去。”
鲁智深坐在帐子里,都听得,忍住笑,不做一声那大王摸进房中,叫道:“娘子,你如何不出来接我?你休关键臊,我明日要你做压寨夫人。一头叫娘子,一头摸来摸去;一摸摸着金帐子,便揭起来探一支手入去摸时,摸着鲁智的肚皮;被鲁智深就势劈脸巾角揪住,一按按将下床来。那大王却挣扎。鲁智深右手捏起拳头,骂一声:“直娘贼!”
太公与众庄客自出内里安排筵席。
迳奔到庄前看时,见数十个农户,吃紧忙忙,搬东搬西。
过往看了,公然是个莽和尚。
刘太公惊得呆了;只道这迟早说人缘劝那大王,却听得内里叫救人。太公仓猝把着灯烛,引了小喽啰,一齐抢将入来。
鲁智深到庄前,倚了禅杖,与庄客唱个喏。
智深接过手里,一似捻草普通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