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叫请周通出来。
李忠,周通,见报了,点起浩繁小喽啰,只留一二个伏侍鲁智深喝酒。
庄客听得,都吃一惊。
再说这鲁智深就客店里住了几日,等得两件家伙都已完整,做了刀鞘,把戒刀插放鞘内,禅杖却把漆来裹了;将些碎银子赏了铁匠,背上包裹,跨了戒刀,提了禅仗,道别了客店东人并铁匠,路程上路。
团团寻踪迹到后山,见一带荒草平高山都滚倒了。
先把戒刀和包裹拴了,望下丢落去;又把禅杖也撺落去;却把身望下只一滚,骨碌碌直滚到山脚边,并无伤损,跳将起来,寻了包裹,跨了戒刀,拿了禅杖,拽开脚步,取路便走。
大头领上了马,绰枪在手,尽数引了小喽啰,一齐号令下山来。
太公道:“师父不知,这头婚事不是甘心与的。”
智深道:“既然兄弟在此,刘太公这头婚事再也休提;他只要这个女儿,要养毕生;不争被你把了去,教他白叟家失所。”
智深道:“你们自去躲了。”
正待退席喝酒,只见小喽啰报来讲:“山下有两辆车,十数小我来也!”
李忠也上了马。
那客人内有一个便捻着朴刀来斩李忠,一来一往,一去一回,斩了十馀合,不分胜负,周通大怒,赶向前来,喝一声,众小喽啰一齐都上,那伙客人抵当不住,回身便走,有那走得迟的,早被搠死七八个,劫了车子才和着凯歌,渐渐地上山来;到得寨里打一看时,只见两个小喽啰捆做一块在亭柱边,桌子上金银酒器都不见了。
周通道:“这贼秃不是好人!倒着了那厮手脚!却从那边去了?”
庄客道:“可奈这个和尚要打我们。”
智深道:“你等休慌。酒家但打翻的,你们只顾缚了,解去官司请赏。取俺的戒刀出来。”
鲁智深到内里,再把直裰穿了,和李忠都到厅上话旧。
智深把房中桌椅等物都掇过了;将戒刀放在床头,禅杖把来倚在床边;把销金帐下了,脱得赤条条地,跳上床去坐了。
鲁智深呵呵大笑道:“男大须婚,女大须嫁,这是人伦大事,五常之礼,何故烦恼?”
大头领看时,只见二头领红巾也没了,身上绿袍扯得粉碎,下得马,倒在厅前,口里说道:“哥哥救我一救!...”只得一句。
小喽啰道:“二哥哥吃打碎了!”
智深道:“太公,缘何模样不甚喜好?莫不怪酒家来滋扰你么?明日酒家算还你房钱便了。”
鲁智深听得道:“好了!不是寺院,便是宫观∶风吹得檐前铃铎之声。酒家且寻去那边投奔。”
到山后打一望时,都是险要之处,却深思道:“酒家畴前山去,必然吃那厮们撞见,不如就其间乱草处滚将下去。”
鲁智深道!!“李家兄弟,你与他收了去。这件事都在你身上。”
智深道:“俺师父是智真长老,与俺取了个讳字,因酒家姓鲁,唤作鲁智深”太公道:“师父请吃些晚餐,不知肯吃荤腥也不?”
话说当日智真长老道:“智深,你其间zm不成住了。我有一个师弟,见在东京大相国寺方丈,唤做智清禅师。我与你这封书去投他那边讨个职事僧做。我夜来看了,赠汝四句偈子,你可毕生受用,记取本日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