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乃这:“二位教头比试,非比其他。这锭银子权为利物。若还赢的,便将此银子去。”
吃紧躬身唱喏道:“林冲谨参。”
柴进大喜道:“今番两位西席再试一棒。”
且说林冲正在单身房里闷坐,只见牌头叫道:“管营在厅上叫喊新到罪人林冲来点名。”
林冲道:“多谢看顾。”又取三二两银子与差拨,道:“烦望哥哥一发全面,开了项上枷更好。”
那洪教头说道:“休拜。起来。”(我亦按耐不住了!)
林冲看他脚步己乱了,把棒从地下一跳。
话不絮烦。时遇寒冬将近,忽一日,林冲己牌时分偶出营前闲走。正行之间,只听得背后有人叫道:“林教头,如何却在这里?”林冲转头过来看时,看了那人,有分教林冲:火烟堆里,争些就义馀生;风雪途中,几被伤残性命。
即捧出二十五两一锭大银送与林冲;又将银五两赍两个公人,吃了一夜酒。
林冲自此在天王堂内安排宿食处,每日只是烧香扫地。
柴进道:“是小可一时失了计算。”大笑道:“这个轻易。”
柴进看了,心中好不称心。
柴进叫道:“且住。”叫庄客取出十锭银来,重二十五两。无一时,至面前。
柴进又置席面相待送行;又写两封书,分付林冲道:“沧州大尹也与柴进好;牢城管营,差拨,亦与柴进交厚;可将这两封书去下,必定看觑教头。”
差拨道:“即有柴大官人的书,烦恼做甚?这一封书直一锭金子。我一面与你下书。少间管营来点你,要打一百杀威棒时,你便只说一起有病,未曾痊可。我自来与你支吾,要瞒生人的眼目。”
洪教头把棒当场下鞭了一棒,来抢林冲。两个教头在月明地上比武,使了四五合棒。
洪教头怪这柴进说“休小觑他”,便跳起家来,道:“我不信他!他敢和我使一棒看,我便道他是真教头!”
洪教头深怪林冲来,又要争这个大银子,又怕输了锐气,把棒来经心使个旗鼓,吐个流派,唤做“把火烧天势。”
柴进道:“这位非比其他的,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师父如何骄易!”
差拨看了,道:“你教我送与管营和俺的都在内里?”
柴进心中只要林冲把出本领来,用心将银子丢在地下。
是以,越要来惹林冲使棒。
林冲道:“大官人休要笑话。”当场也拿了一条棒起来,道:“师父,就教。”
不觉工夫早过了四五旬日。
便叫庄客取十两银来。当时将至。柴进对押送两个公人道:“小可大胆,相烦二位下顾,权把林教头枷开了。明日牢城营内,但有事件,都在小可身上。白银十两相送。”
那管营,差拨,得了贿赂,日久情熟,繇他安闲,亦不来拘管他。
林冲笑道:“总赖看顾。”
洪教头先脱衣裳,拽扎起裙子,掣条棒,使个旗鼓,喝道:“来,来,来!”柴进道:“林武师,请较量一棒。”
那人全不睬着,也不行礼。林冲不敢昂首。
洪教头心中村量道:“那人必是不会,心中先怯了。”
柴大官人来送冬衣并人事与他,那满营内囚徒亦得林冲布施。
两个公人自领了回文,相辞了回东京去,不在话下。
却不躬身答礼。
柴进道:“未见二位较量,怎便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