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道:“我等村农只靠大郎做主,梆子响时,谁敢不来。”
庄主太公来到客房前过,听得王进老母在房里声唤。太公问道:“客长,天晓好起了?”
那后生就空位当中把一条棒使得风车儿似转,向王进道:“你来!你来!怕你不算豪杰!”
王进道:“小官人如果不当真时,较量一棒耍子。”
正乘凉哩,只见一小我探头探脑在那边张望。
当日因来后槽看马,只见空位上一个后生脱着,刺着一身青龙,银盘也似一个面皮,约有十八九岁,拿条棒在那边使。
王教头还是自挑了担儿,跟着马,母子二人自取关西路上去了。
王进清算了担儿。备了马,母子二人相辞史太公。
王进笑道:“恐冲撞了公子时,须欠都雅。”
王进看了半晌,不觉失口道:“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马脚,嬴不得真豪杰。”
当晚世人谢酒,各自分离回家,筹办东西。
那后生的棒丢在一边,扑地望后倒了。王进赶紧撇了棒,向前扶住,道:“休怪,休怪。”
说犹未了,太公到来喝那后生:“不得无礼!”
陈达道:“兄弟脆弱!一个村坊,畴昔不得,怎地敢抵敌官军?”
王进回身把棒望空位里劈将下来。
史进叫庄客挑了担儿,亲送十里之程,心中难舍。
王进托地拖了棒便走。
李吉道:“大郎本来不知。现在山上添了一伙能人,扎下一个盗窟,堆积着五七百个小喽啰,有百十匹好马。为头阿谁大王唤作‘神机智囊’朱武,第二个唤做‘跳涧虎’陈达,第三个唤做‘白花蛇’杨春:这三个为头打家劫舍。华阴县里禁他不得,出三千贯赏钱,召人拿他。谁敢上去拿他?是以上,小人们不敢上山打捕野味,哪讨来卖!”
那后生轮着棒又赶入来。
史进归到厅前,深思这厮们大弄,需求来薅恼村坊。既然如此便叫庄客拣两端肥水牛来杀了,庄内自有造下的好酒,先烧了一陌“顺溜纸”,便叫庄客去请这当村里三四百史家村户都到家中草堂上序齿坐下,教庄客一面把盏劝酒。史进对世人说道:“我听得少华山上有三个能人,堆积着五七百小喽啰打家劫舍。这厮们既然大弄,必定迟早要来俺村中罗噪。我今特请你世人来商讨。倘若那厮们来时,各家筹办。我庄上打起梆子,你世人可各执枪棒前来救应;你各家有事,亦是如此。递相救护,共保村坊。如果能人自来,都是我来理睬。”
王进谢了。话休干脆。
呜呼哀哉,太公殁了。
时当六月中旬,夏天正热,那一日,史进无可消遣,提个交床坐在打麦场柳阴树下乘凉。劈面松林透过风来,史进喝采道:“好冷风!”
太公见说了,便道:“我儿,可知输了?快来再拜师父。”那后生又拜了王进。
朱武、杨春再三谏劝。
史进喝道:“李吉,张我庄内做甚么?莫不是来相脚头!”
史进道:“我也听得说有能人。不想那厮们如此大弄。必定要恼人。李吉,你此后有野味时寻些来。”
朱武道:“我也曾闻他非常豪杰,说此人真有本领。兄弟,休去罢。”
史太公自去华阴县中承担里正,不在话下。
史进十八般技艺:矛,锤,弓,弩,铳,鞭,简,剑,链,挝斧,钺并戈,戟,牌,棒与枪,扒,一一学得精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