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道:“贤弟,多蒙你美意,在此非常之好;只恐高太尉追捕到来,负累了你,不当稳便;以此两难。我一心要去延安府投着在老种经略处活动。那边是镇守边庭,用人之际,足可安身立命。”
史进家自此无人管业。
陈达叫将起来,说道:“你两个闭了鸟嘴!长别人志气,灭本身威风!他只是一小我,须不是三头六臂?我不信!”喝叫小喽啰:“快备我的马来!现在便先去打史家庄,后取华阴县!”
王进道:“小官人如果不当真时,较量一棒耍子。”
那后生爬将起来,便去当中掇条凳子纳王进坐,便拜道:“我枉自经了很多师家,本来不直半分!师父,没何如,只得就教!”
陈达道:“兄弟脆弱!一个村坊,畴昔不得,怎地敢抵敌官军?”
王进道:“颇晓得些。敢问长上,这后生是宅上何人?”
王进道:“恕无礼。”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棒在手里,来到空位上使个旗鼓。
王进道:“既然是宅内小官人,若爱学时,小人点拨他端方,如何?”
太公道:“客长,既是肯教小顽时,使一棒,何妨?”
那后生那边肯拜,心中越怒道:“阿爹,休听这厮胡说!若吃他嬴得我这条棒时,我便拜他为师!”
杨春道:“哥哥不知。如果打华阴县时,须从史家村过。阿谁九纹龙史进是个大虫,不成去挑逗他。他如何肯放我们畴昔?”
不觉荏苒工夫,早过半年之上。
太公道:“即然如此,客人休要烦恼,教你老母且在老夫庄上住几日。我有个医肉痛的方,叫庄客去县里撮药来与你老母亲吃。教他放心渐渐地将息。”
自此,王进母子二人在太公庄上服药,住了五七日。
太公道:“教头在上:老夫祖居在这华阴县界,前面便是少华山。这村便唤做史家村,村中总有三四百家都姓史。老夫的儿子从小不务农业,只爱刺枪使棒;母亲说他不得,一气死了。老夫只得随他性子,不知使了多少财帛投师父教他;又请妙手匠人与他剌了这身花绣,肩膀胸膛,总有九条龙。满县人丁顺,都叫他做九纹龙史进。教头本日既到这里,一发成全了他亦好。老夫自当重厚酬谢。”王进大喜道:“太公放心;既然如此说时,小人一发教了公子方去。”
史进喝道:“捣蛋!谁在那边张俺庄上?”
史进当时拜别了师父,挥泪分离,和庄客自回。
当日因来后槽看马,只见空位上一个后生脱着,刺着一身青龙,银盘也似一个面皮,约有十八九岁,拿条棒在那边使。
说犹未了,太公到来喝那后生:“不得无礼!”
史进又不肯务农,只要寻人使家生,较量枪棒。
多得王进经心指教,点拨得件件都有奇妙。
那后生见棒劈来,用棒来隔。
史进十八般技艺:矛,锤,弓,弩,铳,鞭,简,剑,链,挝斧,钺并戈,戟,牌,棒与枪,扒,一一学得精熟。
王进母子二人谢了庄客,掩上房门,清算安息。
那后生道:“叵耐这厮笑话我的棒法!”
跳涧虎陈达道:“说得是。现在便去华阴县里先问他借粮,看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