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戴宗和杨林离了饮马川盗窟,在路晓行夜住,早来到蓟州城外,投个客店安息了。杨林便道:“哥哥,我想公孙胜先生是个学道的人,必在山间林下,不住城里。”戴宗道:“说得是。”当时二人先去城外到处扣问公孙胜先生下落动静,并无一小我晓得他。住了一日,次夙起来,又去远近村坊贩子拜候人时,亦无一个认得,两个又回店中歇了。第三日,戴宗道:“敢怕城中有人认得他?”当日和杨林入蓟州城里来寻他。两个寻问老成人时,都道:“不认得。敢不是城中人,只怕是外县名山大刹居住。”
潘公已安排下些素酒食,请石秀坐定酒。潘公道:“叔叔,远出劳心,自赶猪来辛苦。”石秀道:“丈人,礼当。且收过了这本明白帐目。若上面有半点私心,六合诛灭!”潘公道:“叔叔,何故出此言?并未曾有个甚事。”石秀道:“小人离乡五七年了,今欲要回家去走一遭,特地交还帐目。今晚辞了哥哥,明早便行。”潘公听了,大笑起来,道:“叔叔,差矣。你且住,听老夫说。”那老子言无数句,话不一席,有分教:报仇懦夫提三尺,破戒沙门丧地府。毕竟潘公说出甚言语来,且听下回分化。
那大汉大怒,性建议来,将张保劈脸只一提,一交颠翻在地。那几个败落户见了,待要来劝手,早被那大汉一拳一个,都打的东倒西歪。杨雄方脱得身,把出本领来发挥;一对拳头撺梭类似,那几个败落户都打翻在地。张保见不是头,爬将起来,一向走了。杨雄忿怒,大踏步赶将去。张保跟着抢承担的走。杨雄在前面追着,赶转一条巷内去了。那大汉兀自不罢手,在路口寻人打。
杨雄入得门,便叫:“大嫂,快来与这叔叔相见。”只见布内里应道:“大哥,你有甚叔叔?”杨雄道:“你且休问,先出来相见。”布帘起处,走出阿谁妇人来。本来那妇人是七月七日生的,是以,小字唤做巧云。先嫁了一个吏员,是蓟州人,唤做王押司。两年前身故了,方晚嫁得杨雄。石秀见那妇人出来,仓猝向前见礼,道:“嫂嫂,请坐。”石秀便拜。那妇人道:“奴家年青,如何敢回礼!”杨雄道:“这个是我本日新认义的兄弟。你是嫂嫂,可受半礼。”当下石秀推金山,倒玉柱,拜了四拜。那妇人还了两礼,请入来内里坐地,清算一间空房,教叔叔安息。
却说戴宗、杨林自旅店里瞥见那伙做公的人来寻访石秀,闹闹里两个自走了,回到城外客店中歇了。次日又去寻问公孙胜。两日绝无人认得,又不知他下落住处。两个筹议了且归去。当日清算了行李,便起家离了蓟州,自投饮马川来,和裴宣,邓飞,孟康一行人马扮作官军,星夜望梁山泊来。戴宗要见他功绩,纠合得很多人顿时山,山上自做道贺筵席,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