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透明言说了要在今晚结婚,这时已经靠近晌午,刘家庄人又少不得一阵忙活,就怕周通不满。生果梨桃,各色糕点小吃,糖茶酒水一一购置。
鲁智深重视到刘家庄世人苦衷重重,刘太公也表情沉重。他最是热情,更何况在此处借宿,当即问道:“敢问贵庄彻夜有甚事?”
鲁智深自离了五台山文殊院,取路投东京来。行了半月之上,于路不投寺
见了刘太公,庄客们不再叫唤,一人出言道:“可恼这个和尚要打我们。”
见了刘太公,鲁智深双手合十,说道:“小僧是五台山来的和尚,要上东京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心中或许早有熟谙。不错!这位大和尚不是别人,恰是剃度削发的鲁提辖鲁达,现在法号智深。
这鲁提辖吃紧忙忙行过了几处州府,恰是“逃生不避路,到处便为家”。自古有几般:“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鲁达心慌抢路,正不知投那边去的是,一迷地行了半月之上,在路却走到代州雁门县。
一日正行之间,贪看山明水秀,不觉天气已晚。想要投庄上留宿,这才到了桃花村。
去做事,今晚赶不上宿头,借贵庄投宿一宵,农户那厮无礼,要捆绑洒家。”
失群的孤雁,趁月明单独贴天飞;漏网的活鱼,乘水势翻身冲浪跃。不分远近,岂顾凹凸。心忙撞倒路行人,脚快有如临阵马。
和尚已经走了一天,没有安息,料来四周没有别的去处,又道:“胡乱借洒家歇一夜,明日便行。”
鲁达到五台山受戒剃度削发,以后喝酒犯戒,踢倒庙门,大闹文殊院,搞得天怒人怨。不得已文殊院智真长老将鲁达保举到东京大相国寺,其师弟智清禅师处。
刘太公心中苦闷,恰好有鲁智深做了听客,摇手道,“不提也罢,错!错!错!其间有座桃花山,桃花山上有一伙能人,由两个头领带领,偶尔来到庄上借赋税。不想本日被山大王看上老夫的女儿,丢下二十两金子、一匹红锦。要强纳了小女做压寨夫人,定好本日来接小女上山。老夫不敢与他争论,正在为这件事烦恼。”
金老夫感念鲁达仗义脱手帮扶,考虑到鲁达正被通缉,聘请鲁达到了赵员娘家中安息。
不想只是借宿一宿,就牵涉到存亡,和尚心中奇特。问道:“也是怪哉!歇一夜,打甚么不紧?怎地便是讨死?”
但见:皂直裰背穿双袖,青圆绦斜绾双头。鞘内戒刀,藏春冰三尺;肩头禅杖,横铁蟒一条。鹭鹚腿紧系脚絣,蜘蛛肚牢拴衣钵。嘴缝边攒千条断头铁线,胸脯上露一带盖胆怯毛。天生食肉餐鱼脸,不是看经念佛人。
鲁智深向刘太公伸谢一声,不顾庄客的怪眼,跟着刘太公直到正堂上,分宾主坐下。
先前说话的那农户脾气不好,推搡着和尚,道:“去便去,不去时,便捉来缚在这里。”
直到入夜,庄前世人还在忙东忙西。恰在此时,仓促赶来一名和尚,手提禅杖,腰垮腰刀,不似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