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阮小七买了酒肉返来,给阮母留了些牛肉,四人径投阮小二家来。到得门前看时,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
听了王伦的话,阮小七非常不美意义,闹了个大红脸。连说:“不消,不消!”
这话一出,阮小二喝了口酒,感喟起来。“休说!”
阮小二见阮小五当着王伦两人面说这个,眉头一皱,呵叱道:“朱紫在此,怎如此无状!”痛恨官府也就罢了,当着外人面怎能说出来。
王伦当然晓得这些,听了两兄弟的话,用心挤兑道:“鄙人薄有家资,三位随算代价,只是不消小的,须得十四五斤重的便好。”
王伦听了阮小五的话,点点头同意,然后让宋万把带来的两匹绸缎、两盒糕点送进房去。
王伦见阮小五推让,笑着说道:“阮氏兄弟之名,如雷贯耳,这些临时是给老夫人的见面礼!”
王伦心道你还沉得住气,拿眼看着阮小五说道:“恁地时,可让那厮们倒欢愉了!”
阮小二回礼,答道:“幸会,幸会!请到房中叙话吧。”
阮小七看着这些酒肉早就急不成耐了,大声叫道:“好!好!”
不等阮小二问话,阮小七指着王伦对阮小二说道:“这是济州的王家哥哥,想要和咱三兄弟谈笔买卖。”
王伦看着阮小二,心中暗自考虑:这阮氏三兄弟,二郎慎重,是三兄弟的领袖。三兄弟同进同退,本身只要压服了二郎,这三兄弟必定不在话下。
此时阮小五酒也吃了很多,肝火满面,狠狠道:“说来讲去都怨这贼官府,好好的,触怒了好些豪杰!现在倒是让那些人占有了梁山泊,自此,我们便未曾去那边捕鱼。”
阮小七见王伦脱手豪阔,心中欢乐。“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阮小五点头说道:“现在那官差一转动,便害百姓。下村落来倒先把好百姓祸害,一个个都不是东西。如果有本领也行,可惜如果那下属官员差他们访拿人来,都吓得尿屎齐流,怎敢正眼儿看他!”
“小七兄弟如果看得上这些布匹,等下次我差人给三位兄弟也送两匹来。”瞥见阮小七眼热,王伦说道。
见礼以后,想起家中的破乱,阮小五建言道:“既是要我三兄弟一起筹议,还是去二哥家中吧!”
王伦昂首一看,只见这男人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着一朵石榴花,披着一领旧布衫,胸前刺着一只青豹子,裤子上围着一条棋子布手巾,双手浑如铁棒,两眼好似铜铃。面上些许浅笑,眉间却带着杀气。
五位豪杰相聚,你一言我一语,轮番把盏。王伦吃了几块肉,便放下筷子,而阮氏三兄弟早饥饿难耐,顿时狼吞虎咽起来,饱食了一顿。
阮小五在一旁推让,阮小七却看着那些绸缎两眼放光。
王伦早有腹稿,当即答复道:“我的酒楼新近开业,想要做几道名菜招揽买卖。是以向买十数尾金色鲤鱼,要重十四五斤的做全鱼宴。听闻贵兄弟威名,特来相寻。”
王伦和宋万双双向阮小二施礼,问候道:“见过阮家二哥!”
阮小七还真没问过王伦的姓名,一时怔住,转头看向王伦。
阮小五对母亲最是孝敬,听到是送给母亲的这才收下。老母生养了他们三个,却还没享过一日繁华,想到这阮小五双眼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