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背不下来,那把手都给我伸出来放到教桌上。不会背,那我可要连着一个个打了!“
“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恪守以窥周室,有囊括天下,包举宇内,包括四海之意,兼并八荒心……”也不等刘夫子承诺,窗外之人就自顾自的默背起来,背书之声由远及近,传人课堂。
门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觉有些惭愧,却也期盼能有同窗将文章背默下来。可等了好久,还是没人背默下来,门生们只好把手伸出来放在课桌上。
“不是”。
“但是因为束脩难出?”
王老先生接着把二十多个门生全提了一遍,谁知连一个能全篇背下来的也没有。没有冷僻笔墨,篇幅也不太长的文章,统统门生都没背诵下来,上等生也只是背诵一半罢了,刘夫子不由气得青筋暴起。他不由得有些记念他曾在东京传授的第一班门生,虽不非常聪明倒是谦恭好学。特别此中一个本身的对劲弟子,博闻强记不说,文章花团锦簇,字字珠帘,更可贵是见地博识,常常有惊人之语。细心算来,再有两三个月他就该来济州了,到有些等候与他坐而论道了。
“喜好”
刘夫子教书有个风俗,每课是先领门生读一遍,就让门生本身念,熟谙文章内容。门生念两三遍后,他再一字一句领着读一遍,改正门生的弊端,接着再让门生念两遍,然后喊声“1、二“,让门生默念几遍,接着就开端让门生一个接一个地背书,背不出的就要挨板子。
“老刘头,不知羞!竟然连我的墙角也挖!”刘夫子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人应对。
刘老夫子听得灵官提到“少爷”二字眉头不由一皱,又听灵官学过些文章心下大喜,当下起了爱才之心。“我看你固然幼年却聪慧好学,故意收你入门,不知你可愿退学读书?”
刘夫子看着门生们都主动伸脱手,内心又急又气。再次喊:“还是没有人背诵到下篇么?”
巨野县学内有一名刘姓教谕,传闻神宗元丰年间,就弱以冠之年高落第人,而后游学天下,交友诸多文人雅士,不过而后的会试测验中却名落孙山,是以心灰意冷,在此教书为业。
听得刘夫子问话,小童安闲应对道:“夫子身材康泰,万寿无疆,可不是“老”么!
小灵官见此,忙道:“灵官本是孤儿,承蒙少爷收留,自当结草衔环回报少爷。人生而活着,自当知恩图报,是以不敢拜别。”
至此洋洋洒洒千多笔墨的古文完整背诵完成,无一弊端,无一断处,刘老夫子半举起戒尺的手放下了,诧异地看向已经走入书院的人影。来人看年纪也就十一二岁摆布,身量不高,神采略显潮红,双目却炯炯有神,施施然站在书院。
济州治所巨野县城城内有一座兴学坊,乃是神宗期间所建,济州州学及县学都在此处。现在刘教瑜年纪已五旬高低,其人道子虽有些孤傲,对学员也峻厉,不过学问赅博,闻名百里,在县学里德高望重,大家皆不呼其名,而敬称其曰刘夫子。
这山东地区汗青悠长,山川娟秀,人杰地灵,其为孔孟之乡,天然文风大盛。远有东汉期间人称康成先生的经学大师郑玄,东晋大书法家,被誉为“书圣”的王羲之,近有本朝父子状元的梁灏梁固,以及进士落第,官至宰相的王旦王相公,就是当今贵为苏门四学士,文采斐然的晁朴之,那也是山东密州诸城人。是以,这山东各地都非常看重教养之事,对读书人也是非常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