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点点头,又跟他谈了一会家常,便道:“王盟主和李智囊那边,我各写了一封手札,贵方托我的事情,眼下已经有了端倪。海盐的事情临时搁搁,但是我盗窟现在远帆外洋,有些高丽、倭国的特产,如果他们有兴趣的话,我们倒是能够合计合计!”
“他那伴当荡子燕青,昔日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是个聪明聪明,闻一知十之人,如此坦开阔荡,放他走了也好!”王伦当下必定了朱武的做法,最后又加了一句,“这段光阴倒是辛苦智囊了!”
此时最好的做法,不是便要切身淌到这滩浑水当中,反而悄悄在一边旁观最好。
“当时把话说清楚了,这卢俊义倒也是个干脆的人,当场赔了不是!小弟听哥哥多曾提及他的大名,便聘请他上山一叙,哪知此人只是要赶路归去,我见他仿佛不肯与我等有过量连累,是以没有勉强,送他走了!此时估计这一行人已经在返乡的路上了!”朱武回禀道。
王伦呵呵一笑,道:“都是意气相投的弟兄,兄弟切莫见外!”
目前盗窟首要进项,还是一家一户的小范围借粮,这在盗窟初期人少时。倒是能满足盗窟所需,只是此时盗窟范围大了,仅仅靠这一条腿走路,倒是极不稳妥。再说四周的济州和郓州,哪怕就是略微远一点的单州、濮州、徐州、袭庆府,也是该打的恶霸土豪已经打得差未几了,现在水泊边上的大户都学得精了,一个个“改过改过”,变得“驯良可亲”,直叫逼迫耕户的事情根基已经灭尽。
现在盗窟用钱的大项多了去了,光是采买各种物质,每月便入不敷出,若不是有之前的老根柢撑着。此时怕是要停业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哥哥,莫不是有甚蹊跷?”
目睹王伦面色凝重低头深思,杜迁也顾不得生李逵的闷气,非常体贴道。
蒋敬虽说赋税垂危,但是大师都晓得他指的只是银钱方面,关于粮草,盗窟现在库存倒是充盈得很。毕竟有祝家庄那四十万石粮草垫底,盗窟一年半载是不会为粮食忧愁的。
世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杜迁道:“兄弟一身好本领,投了王庆岂不成惜,不如留在其间,大师同叙义气,共创大业,岂不快哉?”
朱武呵呵直笑,道:“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等郝头领回山,你去问清楚贯忠地点,再去寻安神医,叫他寻几味医心疼病的药材。只说送给大名府马大夫的病人,他便会有印象的!你此次去大名府,只是刺探动静,莫要轻举妄动。牢记安然第一!手札我明早与你,此事不急,待这几日歇息好了。却再解缆!”见朱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王伦也不赘言,只叮嘱了几句。
“我盗窟现在就有一批海货,值个几十万贯银钱,还请兄弟带个信,如果王庆他要的话,尽早来取!别的我这里还给贤兄弟二人,以及杜寨主、李智囊各备了一份薄礼,还望兄弟一同带去!”王伦笑道。此时从澄水兵处缉获的一批货色,倒是能够拿来探探王庆这条商路。
王伦点头一笑,道:“此事我自有考量,粮食先不必卖!且去请马勥兄弟过来!王庆那头,也该给他回个话了!”
王伦见他第一反应不是大包大揽,而是扣问细节,悄悄赞了一声,当下朝朱武点点头,朱武一笑,便把卢俊义之事娓娓道来,杨林恍然大悟,当下拱手道:“小弟会盯紧卢宅,但有风吹草动。立马放信鸽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