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朱贵这话,王伦不由哑然发笑,这又是哪路神仙?问道:“是个甚么样的人?”
恰好这时焦挺端着饭食从伙房返来了,见到面远景象,满脸憨笑的站住张望,王伦笑道:“老娘,这不都已经打返来了,不吃岂不华侈了!”
“虽是布衣打扮,难掩一身官气,举手投足那股气势,非平常知县可比,估计来头不小,小弟不敢擅作主张,特地上山来报与哥哥晓得,此人临时便请他在山下旅店候着!”朱贵回禀道。
“你两个叫人告诉统统在家的头领,一个时候以后,到聚义厅议事。恰好请昨日上山的六位头领和大师见见面!李俊兄弟有伤在身,临时就不去了,只请童威童猛兄弟俩去露个面便好,别的李俊的身边不能少人看顾!”
“无妨,此处都是亲信人,相私有事还请直言!”王伦微微朝椅背上一靠,并不接他前面言语。
王伦哈哈一笑,直道:“恁家现在是三世同堂,却叫长辈好生恋慕,如此能沾点喜气也好!”李老丈听到这话,顿时满脸弥漫起幸运的笑容,直将脸上的皱纹挤得更深了。
“我明天问过杜迁兄弟了,我放在盗窟的私账也攒了五千多贯钱,你若得空了,便去把钱全都提出来,给要下去的兄弟每人发一百贯,也算我的一份情意!”王伦叮咛焦挺道。
“老娘,不忙活了!焦挺已经去伙房取饭去了!”王伦见是三阮的母亲,忙施礼道。
那婆婆见状这才放手,笑着将孙儿揽在怀里,道:“走,给你伯父摆碗筷去!”话一说完,这婆婆望着李老丈和张教头笑了笑,旋即带着孙子回屋去了。杜迁的浑家还在疗养身子,故而家里没有开伙,一日三餐都是吃的伙房。李老丈只觉有些不美意义,当下也不好说甚么,只和大师酬酢了几句,便归去了。
趁这空当,厅中众头领打量这位来客时,只见他中等身材,一张四平八稳国字脸上,两道蚕眉,斜插入鬓,目睹此人现下身在虎穴,还是面色沉稳,不怒而威,看来一身养气工夫实在不凡。
那官人一笑,还还未说话,便见闻焕章蓦地觉悟,出言道:“中间莫不是东京侯尚书的亲眷?”
杜迁此时进级做了父亲,李小娘子不久前给他生了个灵巧敬爱的女儿。固然不是杜迁一向期盼的儿子,却也叫这初为人父的职业能人欢乐得不得了,这段时候里见谁都是一脸的笑容,直把还打着光棍的宋万看得是眼热不已。
侯蒙?
“多蒙中间错爱,王伦不过是个落第墨客,当年在东京落魄于斯,倒是当不得相公一赞!如有见教,还望明言!”王伦笑道。
见他只是绕圈子,王伦微微一笑,朝他抱拳相谢,说些应景的言语。那官人回礼以后,也不开言,只是抬眼往厅中四周看了看,最后盯着大堂上所书着“替天行道”四个金字的牌匾,道:“久闻王首级乃是义气豪杰,手握两千精骑,又有林教头这般大将相辅,老夫钦慕大王久矣!”
“足下莫不是忠义大王白衣秀士王伦?”这官人又问道。
焦挺见说道:“哥哥,那我账上有多少?也一并提出来,发给要走的弟兄们罢,大伙儿跟着哥哥一年了,好生辛苦哩!”
吕方和郭盛赶紧点头应了,回身筹办去了。王伦又回房探视了李俊一番,便出门叫了三位智囊,一起往聚义厅而去,此时在厅内职守的萧让、金大坚见王伦等人出去,忙起家施礼,六人笑着说了会话,却见朱贵急仓促的出去,见王伦在此,忙上前禀报导:“山下来了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开口便说要送寨主一场大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