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乱道,大家论大家的,我和你叔父天然是师兄弟相称,但他此时又不在跟前,你又小不了我几岁,天然平辈订交!你在山上待了些光阴,该晓得呼延一家祖孙三代皆在盗窟,如果论起来,呼延通兄弟岂不见人矮一头!”王伦点头笑道。
面前这位梁山泊主,和普通绿林人物分歧,视野超脱,竟然在外洋另有基业,再有老友闻焕章在彼照顾。既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便重操旧业,再入绿林。若能为孩子将来谋个出息,此生也不枉了。
“老将军放心,且在我盗窟放心居住,就是想去闻先生处,我也会替你安排!”王伦安抚他道。
徐京惊起,道:“你安晓得?!”
“我算是被有些人恨入骨髓了,回到朝中也不过是抄家问罪,了局苦楚!寨主如果不弃,我这把老骨头埋也埋在梁山了。不过,老朽老来得子。那孩子便是我心头之肉,还望寨主将他奉上济州岛闻先生门下,今后学文,不似他老爹这般酸楚!”
“纵是闻先生的厚意,却也全赖寨主的 面子。不然骄狂如田虎,还会把谁放在眼里?我闻京西王庆的使者,数次提出互换老夫,都被田虎赖过。最后不得已是李助道长亲至,终究抬出寨主大名,又以断援威胁,才将这厮气势压住,不然他打出我的旗号一闹,我在京中做质的一家长幼,皆死无葬僧地矣!”
“实不敢和王叔父称兄道弟,岂不折了小侄的草料!若叫叔父闻之。定要小侄都雅!”李懹闻言赶紧道,直说得世人都笑,只听他又道,“有劳王叔父顾虑,我叔父好着哩!话说返来,既有王叔父这般了得的师弟,天下绿林谁敢不给他面子?就是王盟主也要倚重于他,日子津润着哩!”
既如此,在面前这个明白人面前,本身说话也不消拐弯抹角了。到底是领兵多年,杀伐判定,但见这老者毫不含混,当即在王伦面前拜下道:
实在对徐京的这个安排,王伦和许贯忠筹议好久,也实在费了一番工夫。若叫他上阵带兵,和普通后辈称兄道弟,统领都统制职务,对这位前节度使来讲,无异折磨。还是讲武堂的位置合适他,作个“军校传授”,既不消受亲冒矢石之苦,也能放心养老,还能用他的经历使盗窟这一班年青将领,获得分歧程度的晋升,实乃分身其美的功德。
王伦的原则是设身处地,人尽其才,公然见那徐京没有回绝,起家伸谢:“这个好,老夫憋着这一肚子话,终究有个端庄场合说了,难不成叫那些参军多年得来的心得随我入棺材里去?多谢寨主谅解老朽,来日讲武堂上,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毫不藏私!”
徐京在贩子、绿林、宦海上厮混了四十多年,情面油滑早已看得透辟,他们这一班十个节度使,都属于前朝先皇的政治遗产,在当今官家面前没有甚么存在感,反而因为卑贱的出身和超凡的职位,遭到很多新进武将的妒忌。眼下朝中的人,绝对是等着看他们笑话、筹算落井下石的多,他若以败北者的身份归去,那就是个靶子,定然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