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燕青推让,只见卢俊义对王伦拜倒,斩钉截铁道:“卢某厚颜,求寨主收录小弟兄弟二人,愿为帐下一小卒,心对劲足矣!”
见刘唐几句话把场面弄僵,许贯忠眉头微皱,望着这个鬓边生有朱砂记的男人道:“为着卢员外的事情,梁山泊上万人马千里迢迢赶到大名,两边死伤何止千百人!这位兄弟,现下三方人马都在此处,此事原委,毕竟如何,还请奉告!”
卢俊义闻言怔了半晌,俄然暴起道:“李固狗贼,当年几近冻死街头,是我把他救活,又把产业拜托与他,哪知他一得机遇,便欲陷我于死处所为快,我今番岂能饶他!”也不知是从甚么时候开端,卢俊义和王伦有了默契,即便骂得再凶再狠,两人却都片言不提贾氏。
想到这里,只见他朝卢俊义拜了一拜,道:“实是小寨敬慕心切,并无歹意,此番既得王伦哥哥发话,小弟不敢再相强,还望员外勿怪!”
卢俊义此时跟王伦一番长谈,郁郁之感减轻很多,当下也不再钻牛角尖了,只见他面怀愧意对燕青道:“从今今后,你我不是主仆,只论兄弟!”
刘唐大笑,道:“借哥哥金口玉言,如果捉到这两个货时,必然要交给小弟带走!不太小弟现在要的,却不是他们!”说完一双眸子子直在蔡福、蔡庆两兄弟身上闲逛。
“都怪宋江那厮,前不久连着拉了李应、朱仝、雷横几个头领上山,吴智囊怕他们在盗窟里拉帮结派威胁到晁盖哥哥,便想拉员外入伙制衡一下!只是吴智囊虽有奇思妙想,却经常顾头不顾腚!此次不管是将员外请出大名府,还是放归李固,都是恰到好处,唯独策应员外时,出了要命的不对!狗贼梁中书只顾把员外囚在牢中,我怕李固要来侵犯员外,实在等不及了,就跟那神行太保吵了一架,我单独来劫营,哪知赶上这哥俩,技艺倒是不错,把我拖住,最后便陷在牢里!还好赶上王伦哥哥前来援救,不然小弟这条性命,却又送了!”
刘唐还没反应过来。却听许贯忠道:“刘头领,目睹两边已成死仇,员外就是此时冒充跟你归去,将来发作起来。盗窟里谁能遮拦得住?你那吴智囊还要不要性命了?”
卢俊义多么豪杰的人物,甚么时候低过甚?燕青作为他的亲信人,那里不体味卢俊义的本性,当即拜下道:“仆人,小乙若不是你,只怕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既然命都是仆人的,就是给仆人说两句,又有甚么干系?”
“我为何过不了畴前糊口?”见传说中的绿林匪首,便如邻家小哥普通,坐在本身中间,卢俊义有些恍忽,仿佛此时本身不是在深牢大狱当中,而是茶余饭后的无边闲谈。而他此时的表情,也变得安静起来。
刘唐憨憨笑道:“员外这般的豪杰,老死于故乡当中岂不糟蹋了!我们兄弟敬慕员外为人,以是……”
“倘使你甘心重来,此时必定不会起火!如果心中已经安静,何必还要重来?直接去面对便是了!员外听鄙人一句劝,偶然候好事也是功德,起码能让你看清楚身边的人,此时能有小乙哥不离不弃在员外身边,不知多少年修来的兄弟情分,员外为何放着该珍惜的不珍惜,抓着该放下的不放下?”王伦叹道。
“呸!”这回就连燕青也忍不住了,指着刘唐痛骂道:“你这厮们若敬慕谁,谁便该着家破人亡。与你等做打手喽啰!?”要不是看着此人喊王伦一声哥哥,燕青直恨不得上前跟他厮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