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头子,这里是纹银一百二十九两,别的有铜钱三百五十文,且请收好!”账房先生将事前称好分量的纹银交予李四。
若论起血缘干系来,马氏与这两个少年另有些沾亲带故。虽说出了五服,但这两个小子碰到马氏,老是规端方矩的唤一声堂姐。
“也不是每天吃,不过昨日中午刚吃过一回,直把你外甥都给撑坏了!”马氏展颜一笑,望着倚在怀里的孩儿,浓浓的母爱跃然于脸上。
马氏闻言大喜,忙道:“情愿情愿!就是没有封赏俺也情愿!寨主替俺家报了大仇,又这般宠遇俺们,俺做牛做马都难报寨主恩典啊!”
马氏闻言一愣,满脸不信赖的神采。正在这时桌边来了几人,手里都端着菜,世人只当是伙夫上菜,都没理睬。唯有李四一惊,仓猝站起,对着此中一人拱手道:“怎好叫周大哥亲身上菜,俺来俺来!”说完忙接过新添的酒菜放在一旁。
这两个对周遭环境较着另有些拘束的后生,在听了马氏的话后,赶紧点头把喝水了。待放下瓷碗,两人望着满桌子堆得如同小山普通的美酒好菜,都下认识咽了咽口水。建业有些孩子气的问道:“姐,你和姐夫在山上每天都吃这些啊?”
闻言,马氏忙把脸一擦,嗔道:“俺是替公公婆婆落泪,你却瞎扯甚么!”
马氏俏脸一红,本来是例行公事,并不是特地来找丈夫的。仓猝抱着孩子起家,让位与那先生坐下,那先生笑着向马氏行了一礼,坐到桌上备好纸笔,叫世人报了名姓,一一撰写。事毕,又叫身后的喽啰翻开大箱,只见一片白灿烂花人眼,箱中整齐码放的上好银锭以及成串铜钱顿时引来一阵惊呼。
马氏一听丈夫口气,心觉不当,拉了拉李四袖子,低声道:“你却说的甚话,甚么叫大师跟着你?要叫盗窟白叟们闻声,怕不说你不晓端方?”
李四这才恍然,只是有些赧颜道:“俺……俺不会写字!”
马氏止住两人,摸着两个孩子的头道:“建功、建业,别总感觉对不住姐!你们还小,再说那晚要不是你们连夜报信,俺和你姐夫也逃不脱啊!姐在山上除了你姐夫外甥,就你们两个亲人了!畴前的事都别提了,来,把水喝了啊!一会记取别吃猛了,谨慎肚子受不了,今后啊这些东西够你们吃的!”
见浑家发怒,李四顿时焉了,赔笑道:“是俺冒昧了,大姐莫怪!”说完见桌上世人都望向本身,脸上一红,咳嗽了声,号召道:“吃啊,大师都吃啊!莫要拘束,俺过来时那边早吃了起来,大师还等甚么?”
账房先生是郑钱亲信,晓得彻夜出征内幕,当下也没有多说甚么,非常了解的点点头,又请马氏画押,马氏接过印泥,学着丈夫模样非常当真的在纸上按了个指模。账房先生收了纸,又教人把箱中别的银钱搬了出来,对李四道:“李头子,时候颇紧,小人就不担搁了!这是纹银八十八两以及八百文铜钱,在坐八位都是新上山的兄弟,与嫂嫂普通,都是人均十一两零一百文,且叫大师先画押,待会便请李头子替我分一分,小人还要赶去别桌销账!”
此时兄弟俩的行动,引来了正母亲怀里玩耍的小孩儿存眷,闲不住的建业伸手去捏了捏外甥肉乎乎的小脸,对马氏道:“姐,你不晓得昨夜姐夫有多威风!那驴日的保正父子跪在地上像条狗似得给姐夫叩首,最后他一刀一个,把这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东西给宰了,当时乡亲们内心别提有多解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