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见说打断柴进的言语,欣喜他道:“大官人说得甚么话,我们跟朝廷早就明刀明枪的干起来了,还在乎他这一个小小高廉?就是高俅本人,落到我盗窟手里,也是照杀不误的!”
安道全这时才带着担架过来,叫人把柴进搬了上来,焦挺一个劲追在安道全屁股前面问:“太医,你说我有病,怎地药也不开?”
“林冲,给老子来个痛快的!”高廉到底比吓晕畴昔的殷天锡要有些胆量,心知告饶也换不回一条性命,干脆求个痛快。
这话王伦一时不好接,只是替他掖了掖衣角,却见柴进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又持续道:“但我要说,我这辈子,只识得一小我,便足矣!”
“林教头天然不消我代庖!但是我师父……”说到这里史进一膝盖顶到高廉胸腹部,痛得高廉脸孔扭曲、狰狞不堪,史进这才接着把话说完,“八十万禁军王进教头,叫我问候你!”
以好脾气著称的徐宁此时也忍耐不住了,揭开脸上面罩道:“狗贼,识得东京御前金枪班徐宁否!”
史进见他死光临头,兀自嘴硬,反手又是一巴掌,直叫高廉吐出一口血水,内里另有几颗白牙,高廉平生何尝受过如许的罪,当即怒道:“要杀便杀,装甚么深仇大恨!”
“喧宾夺主,谋朝篡位,本就是大逆不道的罪恶,大官民气中不忿,人之常情!”王伦安慰他道。
史进呸了一口,道:“这一巴掌,是替八十万禁军教头……”
安道全头也不回道:“等回盗窟了,饮食调和,作息规律,不药自愈!”
柴进叹了口气,不再言语,闭眼睡去,王伦拉过武松道:“畴昔了就畴昔了,别总放在心上,不然却叫人瞧小了!”
“老天有眼,叫徐家哥哥活着来收你的尸!”史进又是一个耳光扇在高廉脸上。
高廉闻言咬牙切齿,一时无言以对,只顾漫骂,直将把他地痞的赋性都透暴露来,这里李逵、石勇两个,都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岂容高廉在此猖獗?只见一人提着双斧,一人拿着短棒,就要上前经验这厮,众豪杰都是喜闻乐见,抱着胸在一旁旁观,王伦倒是走到柴进跟前,道:“大官人放心,这厮活不过本日!”
见王伦起了身,许贯忠和武松这才过来,跟柴进见了礼。柴进瞧见武松,唏嘘的叫了一声:“二郎!”
“善有善因,恶有恶报。天理循环,天公隧道!高知州,平生不休善因,岂能怪恶报来得太急?”蔺仁毫无愧色的面对着高廉暴虐的眼神,安然道。
“还真是墙倒世人推!你说,除了你和柴进,另有谁跟我高家不共戴天!”高廉怒道。
公然见柴进双手一撑,坐起道:“贤弟,我本就不是孟尝君,也没有他的抱负!我这平生一向反复的事情,就是跟人置气,我偏要揭揭他们心上这块伤疤,可事到现在,我才明白,他们心上底子没有这块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