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听罢说道:“施主故意了,请随贫道来。”
瓦罐寺后山一支绿槐树下,就见一个胖和尚等着双眼,手持朴刀,指着两个浑身是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和尚,又对一干噤若寒蝉的和尚厉声望胁道。
固然那主持极力想做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可他凶暴狰狞的模样,浑如打家劫舍的强盗,辞吐也不似平常寺院主持口出禅机偈语,反而粗鄙的紧。
唐芃秀点了点头,她昂首望向那座寂静而安好的古刹,朱红牌额上正印着四个金字:瓦罐之寺。
唐芃秀再挣扎着站起家来,也不顾面前一片恍惚,刚摸索着寻出佛堂,却俄然感到本身被人拦腰抱住。丘小乙淫笑着向唐芃秀说道:“小娘子,你这佛还没拜完,这是要去哪儿啊?”
“本来如此,我说偌大的寺院,如何连欢迎香客、打扫清算的人都没有。”唐芃秀点点头说道,可虽见那道人说得有礼有节,心中还是有股说不出的古怪。
衰弱有力的挣扎反而使丘小乙更镇静起来,唐芃秀红着脸,呐呐说道:“你们...到底是甚么人?竟用迷香害人......”
不过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分开这里恐怕彻夜只能在荒郊野岭度夜。心入彀较一番后唐芃秀也是没法,便对那道人说道:“道长,我等欲前去东京汴梁路子贵寺,小女子诚恳向佛,故而前来献斋上香,并求借宿一晚。”
唐芃秀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冒死挣扎着,丘小乙恼得火起,一拳重重击在唐芃秀小腹上。唐芃秀一声悲鸣,直感到五脏似要颠散,屈辱的泪水从她脸庞滑落,丘小乙见了更是兽心大起,一对魔爪又伸了上来......
那道人垂首回道:“贫道虽修黄老之术,可与这瓦罐寺主持也是厚交老友。这位小娘子有所不知。其间瓦罐寺主持到差不久,本来这里僧众有些和尚数犯戒律,长老禁约不得,这寺便荒废段光阴。我那主持老友新来方丈其间,正欲要清算庙门,修盖殿宇。贫道为助老友一臂之力,特来帮衬。”
“诸位施主但是来上香礼佛的?”唐芃秀正迟疑间,忽有个道人走出寺门,向唐芃秀行了个拱手礼说道。
唐芃秀见那道人头带皂巾,身穿布衫,腰系正色绦,脚穿麻鞋。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恭敬思文模样,可她心中疑虑又起:固然平常寺庙中有火工道人,可指得不过是在寺庙、道观中打杂过日之人的统称,此人一副羽士打扮,如何却在这皈依佛、法、僧三宝的瓦罐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