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耳听西门哥哥,心中一愣,问道:“西门哥哥,官人莫不是阳谷的西门庆?西门大官人?”
“下次?谁晓得是甚么时候,你不给银子也成,把这把方天画戟留下,多少也能换点银子返来。”
“姓郭的,你可都欠了一个月了,掌柜的看顾你是豪杰,一向未曾说你,俺可不成,刚才你说好的给,现在又不给了,不是消遣我是甚么?不成你明天非给了才气走,不然就跟我去见官。”
不过这个西门庆没甚么干系,他既然卖,那就来几斤下酒。
“我出门时是带了的,这不知如何就在路上丢了,如何能说是消遣你。”
男人听了伸手往怀中去摸银子,可这手伸出来后,就仿佛泰山压住的普通,再拔不出了。男人面色变了几变,心中叫苦:“我的银子甚么时候丢了。”
男人硬了硬头皮道:“伴计,钱我下次来给。”
伴计得了叮咛,未几时便将酒肉都铺满了,西门庆拦住伴计小声问道:“伴计,那豪杰是甚么人,你可认得?莫不是朝廷的武将?”
次日,不提满县城的人如何群情,西门庆早早的去县中禀了然知县相公,提了哨棒,垮了腰刀,带了玳安在身边奉侍,又叫焦挺、縻胜保护,知县相公怕路上多有匪类贼人,又点了两个精干的差人牵马跟从奉养。【零↑九△小↓說△網】
目睹两人要争论起来,西门庆喝了一声,唤过伴计,递给他一锭银子,说道:“摆布不过是一贯钱,又不值多少,我替他给了就是,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不快意的时候。”
“几位官人要用甚么下饭?”
正要出了县门,却见傅划一在那边。“傅先生如何在此处?”
西门庆点了点头,刚吃了一杯,便听那大汉大声喝道:“伴计结账。”
两人说的声高,西门庆又看觑这男人魁伟,便都瞧向这边。
姓郭的男人,等了一等,伴计翻身返来言道:“郭大哥,你这几日在俺们这里,总计花消一贯零七十三文。”
伴计顿时神采就下来了,“郭大哥你莫不是消遣我。”
伴计见他面色难堪,唤了一声“郭大哥?”
西门庆笑道:“倒是个聪明的伴计,嘴巴会说道,这几些银子赏你,前后都号召好了。”
伴计是爱财的,见了银子就成,也不管是谁给的,“还是这位官人奢遮。”唱了个喏,横了那男人一眼,翻身下楼去了。
男人是肚大之人,刚才那些许的吃食,那里能吃的饱,可见是西门庆一身的官差打扮,客气了一句道:“我怎敢与官人同桌吃酒。”
一世人出了县城,往北数十里,便到了黄河渡口。
世人听了自无不成,特别是相随的两名官差,更是一起阿谀,要晓得西门庆现在偌大的名声望望,可不是他们两个能获咎的起的,特别他身边还跟从了縻胜、焦挺两个恶汉,只瞧脸孔就晓得是那杀人不眨眼的。
抬步往店中走去,西门庆又问道:“这渡黄河的客船几时走,我们身上有公差,不能担搁了。”
“你要去清河县,摆布要过大名府,我在那边有位知己老友,多年未曾相见,此次与你同业,也去见他一见。”
“你这里有甚么好的,尽管上来,酒肉果蔬一样不缺,如果有好酒,也筛几碗来吃。”
伴计瞧了一眼笑道:“那厮是那里的武将,不过是在这黄河口上混口饭吃的败落户,官人不消理睬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