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计得了叮咛,未几时便将酒肉都铺满了,西门庆拦住伴计小声问道:“伴计,那豪杰是甚么人,你可认得?莫不是朝廷的武将?”
男人是肚大之人,刚才那些许的吃食,那里能吃的饱,可见是西门庆一身的官差打扮,客气了一句道:“我怎敢与官人同桌吃酒。”
“这是我用饭的家伙,路上行走用他防身,如何能抵押给你。”
西门庆笑道:“相逢便是有缘,吃上几杯薄酒又算甚么?”
到了店中,大堂也已经坐满了,伴计得了银子,天然殷勤号召,引他们上了二楼,挑了个临窗的雅阁坐下。【零↑九△小↓說△網】这二楼不似大堂吵嚷,多是些富商文人,不过期候倒端坐了一名大汉,身边摆了一杆方天画戟。西门庆见他生的雄浑,不免多看了几眼。
两人说的声高,西门庆又看觑这男人魁伟,便都瞧向这边。
男人听了伸手往怀中去摸银子,可这手伸出来后,就仿佛泰山压住的普通,再拔不出了。男人面色变了几变,心中叫苦:“我的银子甚么时候丢了。”
“不瞒几位说,我们这里刚杀了一头水牛,得了好几百斤的肥肉,你们如果喜好,我就切几斤上来。”这牛在大宋,那可不是能擅杀的,一个不好闹在衙门可有你吃受的,这家店明目张胆的卖牛肉,看来背景不小。
“你要去清河县,摆布要过大名府,我在那边有位知己老友,多年未曾相见,此次与你同业,也去见他一见。”
伴计是爱财的,见了银子就成,也不管是谁给的,“还是这位官人奢遮。”唱了个喏,横了那男人一眼,翻身下楼去了。
次日,不提满县城的人如何群情,西门庆早早的去县中禀了然知县相公,提了哨棒,垮了腰刀,带了玳安在身边奉侍,又叫焦挺、縻胜保护,知县相公怕路上多有匪类贼人,又点了两个精干的差人牵马跟从奉养。【零↑九△小↓說△網】
时价中午,街边的小店酒坊当中客人满座,找了几家都不见不足暇,举步再往前行百步,有一家茶寮高低三层,店中倒也做酒坊买卖,西门庆见他装潢的非常高雅,言道:“就在此处吧。”
抬步往店中走去,西门庆又问道:“这渡黄河的客船几时走,我们身上有公差,不能担搁了。”
伴计一听,嘴角笑开道:“郭大哥这是发财了?你稍等,我取账簿来。”
姓郭的男人,等了一等,伴计翻身返来言道:“郭大哥,你这几日在俺们这里,总计花消一贯零七十三文。”
伴计顿时神采就下来了,“郭大哥你莫不是消遣我。”
西门庆笑道:“倒是个聪明的伴计,嘴巴会说道,这几些银子赏你,前后都号召好了。”
男人还是不肯,言语相推,縻胜在旁见他这般的不干脆,怒道:“我西门哥哥是多么的人物,请你吃酒,你这厮却不识好歹。”
西门庆点了点头,刚吃了一杯,便听那大汉大声喝道:“伴计结账。”
“你这里有甚么好的,尽管上来,酒肉果蔬一样不缺,如果有好酒,也筛几碗来吃。”
“我出门时是带了的,这不知如何就在路上丢了,如何能说是消遣你。”
伴计谙练的将银子踹在怀中,笑道:“得嘞,您几位请好。”
正要出了县门,却见傅划一在那边。“傅先生如何在此处?”